笑非笑的看着赵犀。
“李指挥使……我……”赵犀此刻嫌疑逃犯的身份终于得到撤销,虽然是形式上的一句话,但这就好像一直笼罩在他头顶上的一片乌云终于散开,拨云见日,这样的畅快感真是久违了,竟然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镖局的案子就是那长孙信干的!我们缇绮司会追究到底,让你受苦了。”李熊拍了拍他的肩膀,当他得到叶远指示的时候,心里非常好奇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竟能让老祖宗这么重视。
赵犀在诏狱见到了不成人形的慕容之瑛,一身的污血混杂着破碎的衣服,一头长发披散着,身上好几处皮肤已经化脓,脓液结成的黄斑紧紧粘连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恶臭。哪还有半点仙子的模样?
别过李熊之后,两人带着慕容之瑛往谷花镇而去。路上,桑一笑对赵犀道:“赵犀,你可晓得,缇绮司中堂的那幅画,价值何止千金!”
“那又怎样?”
“这缇绮郎虽然是朝廷的鹰犬,一向心狠手辣,做事不留余地,但他们都标榜自己清贫廉洁,为的就是与那些贪官富商有所区别,这位李大人怎么会有这样一幅名画,还把它堂而皇之的挂在中堂之上,这完全不合缇绮郎的作风啊。”
经桑一笑这么一提醒,赵犀也觉得有点蹊跷,但现在无暇去想这些事情,得赶回去救宁宁要紧。
三人两马,星夜兼程,很快便赶到了谷花镇。
带着虚弱的慕容之瑛,赵犀二人找到了韩家的农庄,听到屋外的马匹声,邱之月从一间茅屋中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马上摇摇欲坠的慕容师姐。
“师姐!”
邱之月一个箭步冲上去,不等赵犀有任何反应,就将人抢了下来。
“宁宁在哪?”赵犀急切问道。
邱之月将慕容之瑛安放在茅屋内的木棚床上,回答道:“她走了。”
“走了?!去哪了??”
“江南。”
“什么?”赵犀和桑一笑两人楞在了原地。
原来,这几天在等待赵犀的时候,姐妹相处日渐深厚,邱之月终究还是忍不住把落霞坞的事告诉了陶宁宁,陶宁宁顿时觉得自己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渊,这个深渊张开了巨口,将自己无情的吞噬殆尽,无法呐喊也无法求助。
“爹爹……”陶宁宁脑中一片空白,拉起屋外的一匹马就向着南边飞驰而去。
邱之月欲言又止,无从阻拦。失去至亲的感觉她是最能体会的,也罢!邱之月咬着牙,下定了决心。
于是,她请求迟未至护送她回江南,迟未至点了点头,骑上另外一匹马,追赶过去。望着迟未至远去的背影,她稍稍放宽心,迟未至年纪要小她一些,只因自己入太白时间较晚,按照师门辈分来讲排在迟未至之后,但她一直视迟未至为弟弟,迟未至天生聋哑,太白七剑中,只与邱之月最为要好。
两人走后,邱之月一个人留在原地等待赵犀。
此时,赵犀和桑一笑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陶宁宁竟然不辞而别。
“这里有一份邸报,是我从洛阳城里看到的,顺手拿了来,你们看看吧。”邱之月从怀中甩出一份邸报,飞入了赵犀的怀中。
邸报上一行大字标题写着,“江南匪患廓清,圣天子重赏吴王府大小官兵”,细细读来,赵犀的脸色为之一变,“……官兵剿灭太湖落霞坞匪帮,匪首陶庆贤授首,余者皆伏,共计虏获三百六十二……云云”。
吴王府!陶伯伯死了!
赵犀睚眦俱裂,一把将邸报撕了个粉碎,转身正欲上马而去,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世子!你要去哪里?”
赵犀定睛一看,叶远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