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舌絮絮叨叨商议好了后,一干人等稍事收拾便要去找宿处,只是临到走时,老丁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定要守着自己的船。
其实也难怪,这老丁干了几十年船,花费了半生积蓄打造了一条船,还指着这条船跑水运给他传家养老呢。这里又不是码头,又无人家,万一被路过的船只顺手牵羊拖走了,那这半生积蓄全没了可如何是好,怎么舍得轻易丢弃在这里。丁三郎想留下来陪老丁,却被老丁连打带骂,非要让他带着周掌柜去寻村坊歇宿。
燕七见老丁父子如此,便自告奋勇道:“莫不如我陪老丁留下来吧,听老丁所言,前面那处村坊也离江边不远,在那边和在这里并无多少区别,我们两个人在这路也好有个照应,况且正好也需要观察下江中的情况。如若傍晚或是明早上下游都有船只驶过,那多半水蛟并没有在这段水路生事,这条路多半还是能走的,我们也好借机跟来往船只打听下讯息。”
众人听了,倒觉得颇有道理,老丁呐呐道:“这却是小老儿拖累小郎君了。”
燕七却不耐这些客套:“老丈无需在意,若是明日江中无事,我还指着能搭你的船下临淮呢!”
周掌柜在一旁夸赞道:“七郎实是聪慧,如此便有劳七郎了,如若水路无事,明日还是可以走水路把剩下的货送往临淮的,至不济也可返回来时的码头,只是你们千万小心,不要逞能。”
丁三郎见有人肯留下陪伴父亲,也略略放心。况且他也经常行船路过此处,知道附近也没什么猛兽。再说即便水中有恶蛟,也不会轻易便上岸,未成气候的水蛟,只要生一堆火,便能驱除了,于是也就放心的带周掌柜与张货郎一起去寻村坊歇宿去了。
燕七见众人去了,环顾一下四周,只见这淮水岸边平地也不是很宽阔,只不过甚是狭长,沿着淮水分别向东西延伸开去,近岸处浅滩有芦花荡断续相连。从水边到涂山山脚下不过二十来步距离,一条宽约四五尺的溪流从山上蜿蜒而下,把山脚下泥沙沉积的河岸蚀出一道道浅浅的沟壑后汇入淮水之中。山脚处杂草丛生,间或有些矮树,再往上林木茂密,黑黝黝的有些渗人。
燕七先同老丁在岸边山脚下先找了株大树倚靠着坐了,方才受了一惊,燕七也饿了,从包袱中掏出几个胡饼和一包熟牛肉,递给老丁邀他同吃。老丁呐呐的谢过燕七,拿了个胡饼,就着熟牛肉一边嚼一边同燕七说话。
老丁吃了个胡饼和几块牛肉之后便表示饱了,燕七也不多劝,只一边听老丁讲古一边自顾自把胡饼和牛肉都吃了。
胡饼和几块熟牛肉下肚,老丁肚里有食,顿时精神头就足了,胆气似乎也壮了许多,只把一些往日里行船的奇闻趣事捡来与燕七说。燕七也是少年心性,好奇心颇强,也是听的滋滋有味。
不一会,燕七填饱了肚子,扬手打断正在胡吹海侃口沫横飞的老丁,说道:“我先去四周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兽什么的,包袱你帮我看着,如有事大声呼叫,我也好有个准备。”
老丁见燕七胆气大,又是个有主意的,也不敢阻拦。他一直觉得燕七不是寻常人家子弟,而自己又个身份低微的人,自有文明以来,门第观念都是深入人心的,老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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