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躲在暗处的人会向着看小丑一样看着我们表演,与其这样,不如光明正大。”
半闭着眼的原随云微微睁开了眼睛,对着沈落雁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缓缓说道:“人是视觉性动物,他们非常容易被自己的眼睛迷失自我,丧失自己最初的目标!不过我却不一样,因为我从来不用眼睛看问题,以前不用,现在更加用不了。”
沈落雁娇躯一震。
跟在原随云身旁这么久,沈落雁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原随云是一个瞎子。平时原随云不但可以自由行走做事,而且最令沈落雁不可置信的是原随云似乎可以看见。
有一次沈落雁问原随云:你的眼睛是否真的已经瞎子?当时沈落雁问出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这句话以她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可以问出了。
毕竟对于一个瞎子来说,瞎永远是他们不喜欢的问题。沈落雁是一个聪明人,却办了蠢事。
不过原随云没有任何生气神色,回答了她:“我的眼睛已经瞎了。”
沈落雁听到这里,犹豫了下又问道:“你看得见?”
原随云也回答了这个问题:“倘若我想看见自然也就看得见。”
听到这句话,沈落雁彻底迷糊了。
但以后,沈落雁再也不问原随云这个问题,以沈落雁那比针还纤细的女人心明显听得出那瞎子两个字中蕴含着何等沉重的故事。这个故事不是她沈落雁可以触碰的,至少现在绝对不可能触碰得到。
放下茶杯,原随云面上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光彩,他从床上起来,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毋庸置疑他的身份非常神秘,也无可置疑他的武艺非同寻常,就算是我也非常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这都不是重点,而今我和他较量得并非武艺,而是智慧。”
沈落雁点了点头,叹道:“一个真正骄傲自信的人,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武艺而骄傲,而自信。人最自信的事物往往是他与生俱来的东西。虽然没有见过那人,但我可以感觉得出,那人非常骄傲,也正是因为那人的骄傲,倘若你以智慧战胜了那人,那你就彻底赢了。”
原随云一笑置之。
他深深了吸了口气,道:“你错了,智慧虽然重要,但武艺却不可缺少。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修习来的武艺就如同动物的本能一般,当我们智慧已经不能令我们高高在上的时候,我们的武艺就会如同我们的本能一样,彻底厮裂我们的对手。”
沈落雁娇躯轻颤,忽然间她感觉自己已经将原随云拉扯进入了一个不可扯的巨大深渊中来了。
当日在瓦岗寨的事情浮现在沈落雁的脑海中。
原随云答应了沈落雁的条件,而后在第二天启程就离开了无争山庄,去往河南安阳,准确来说是去瓦岗寨。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阻碍。
原随云去瓦岗寨的目的非常简单,他就是想了解自己面对得是一个怎样的对手。原随云虽然喜欢冒险,但却从不鲁莽冒险,他在面对对手前,倘若有可能,一定会查清楚对手的底细,因此他和沈落雁去了瓦岗寨。
瓦岗寨外表上看上去和昔日没有什么差距,高高的木楼,四周伫立的武士,一切都象征着瓦岗寨的权威不可侵犯。
原随云的本意不过是来寻些关于那刺杀李密的人的线索,却没有想到在瓦岗寨竟然遇上了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那人竟然出现在瓦岗寨了。
而且就出现在他原随云面前。
暮色下,一场袭击徐徐展开。
不过这次袭杀的对象却从李密,变成了他原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