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痕迹室的阳远洋,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捉弄人,尤其喜欢整余非鱼。
这也难怪,余非鱼这人眼睛虽大,却有点无神,脸不算瘦,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不是那种距离感的面无表情,而是……总给人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长成这么一张脸又不是我的错!”
当初听见视频那边人脸分析的大哥这么评价自己时,余非鱼就曾经抗议过。
可惜抗议无效。
因为她近五年以来,统共丢了五个手机,十六把伞,以及其他零碎东西若干。
加上那么一张睡不醒脸。
正如阳远洋此刻回身和对桌同事聊天所说。
“还能是谁,非鱼呗,又迟到了,有点小迷糊,不过还算是热爱工作。”
刚刚工作的人,或许没有资格谈喜欢或者讨厌这份职业。
因为新人或是尚且没有吃过熬夜通宵,翻来覆去的苦楚,或是没有体味过同事协助,完成工作任务的成就之甜蜜。
因此阳远洋觉得自己对于余非鱼的评价尚算中肯。
等她终于蹭回了自家办公室,刚坐下啃了俩包子,手机铃声开始吆喝。
“喂,陆家镇发了案子,那边请求出勘现场。”
“好的。”
挂了电话,余非鱼一边收拾自己的设备箱,一边念叨:“没想到,大周一的早上就这么不太平。”
“说起来,今天还是中元节呢。”
后头桌的但但忽然阴森森地说。
余非鱼其实胆子极小,也就比她家中饲养的那只肥兔子大不了多少,听但但这么一说,明明手上停了一下,却还是要嘴硬。
“那又怎么样。”
“要不要陪你去啊,胆小鬼。”
余非鱼决定置之不理。
但但大名但远航,这个人姓氏特别,人却还不错。
余非鱼无暇管他,人家自然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五分钟,大约清点一遍,她便扯起单肩包的包带,拎着小勘察箱,飞快地下了楼。
在电梯里提前与叫她出现场的大佬会合,大佬名叫祁连,江湖人称“连哥”,经验丰富,观察老道。
照例闲聊两句。
“这次是什么案子?”
“不太清楚,听说死者是个小孩。”
余非鱼的太阳穴一下子跳起来,这种案件会更加受到警察的关注,也更加受到社会的关注。
作为成年人,我们总会奇怪。
这些青春年少的孩子,所谓八九点钟的太阳,到底是怎样的恶意害死了他?
孩子总归是天真无邪的,好像即使是他自身的原因,也总能归因到社会家庭的身上。
余非鱼收起思绪,看着连哥启动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