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鱼脑子轰得一声炸开,她怎么就弄得停职了?暂时找不到物证,那东西又不会长了脚飞走。
她现在只想飞奔到局里,把那些让自己蒙尘的东西找出来,嘿,还就不相信了。
余非鱼刚说了:“怎么可能,要不然我……”
就被但但截住话头。
“昨天半夜,队长就把我们几个没参加这起案子的全叫来了,花了五个小时,几乎没把队里翻个地朝天。”
但但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楚的意味:“虽然很想相信你,可物证,是真的消失了。”
余非鱼毕竟是个女孩子,此刻听了这话,真是急得快要哭出来。
“可那也是因为疏忽,怎么又扯上嫌疑人家属了?”
但但沉默几秒,似乎是不想再跟她多说:“给你看张照片。”
然后叹气:“这些日子,就当作休假吧,心里会好受点。”
没等余非鱼答话,电话里就成了忙音。
叮咚。
一封短信传过来。
非鱼皱着眉头打开,才发现是张照片,夜间人物看得不太清楚,可拍摄区域正好有一盏廊灯。
是她,很清楚,还有一个女人。
她手里拿着一个纸包。
正是昨天那个掉了东西的人。
她自然知道是自己捡起东西还给人家。
可在外人看来,像极了非鱼接过这女人递过来的一包钱。
是啊,关键物证丢了,然后保管人就收了嫌疑人家属的一包钱。
这说是巧合,谁信呢。
非鱼知道事情绝不会就此平息,没过一个小时,局里纪委便把她叫了过去细细查问。
她自然说实话,甚至很不情愿地承认自己保管不力。
问询的人虽然客客气气请她出去,可非鱼知道,人家并不相信她。
所幸那包钱并未在她处搜到,算是有了一点点底气。
从纪委回来时,酝酿了好几天的大雪终于纷纷扬扬扑向她,一如这深渊般,迷雾重重的境遇。
非鱼一直疲惫而沮丧,衣服也没穿多少,回到家发现,感冒也果不其然地加重了。
到底是谁。
从照片栽赃嫁祸开始,非鱼就怀疑连物证丢失都是有人为因素的。
可她一介没官没职的小警察,家中父母又是普通人,到底哪点会让人盯上?
可惜如今局里一点也不让她涉及此事,有心无力,也无从查起。
当然,这只是外界因素,主要是……余非鱼真的病了。
病来如山倒,她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身体验过这句话。
据说心理状态会一定程度上影响身体,估计之前的着凉感冒,在如此巨大的打击之后,渐成了来势汹涌的恶魔,轻而易举地击溃她脆弱的免疫防线,而且大军压境,一去千里。
苦熬了两天,也不想去医院。
却在母亲打来电话时,从嘶哑无力的声音听出不对,给押送到了市一医院。
非鱼没和母亲详说工作的事情,仿佛人过了一定年龄,就不再愿意和父母多说工作的烦心事。
原因很简单,他们无法解决,只不过是干着急,还不如不知。
所以母亲也以为她就是因病请假而已,只是催促她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