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老话: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如果喜欢钱或者喜欢傍大款的话,尽管自己去争取,但没必要把你对物质追求的执念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之上。”
转而,她又对着男孩说:“我也奉劝你一句:一段好的感情应当是两个人在一起相互成全对方,而不是单方面的一味付出。既然在这段感情里,你身上没有她需要的东西,而你需要的,她也没办法给你回应,那么你们还是分开吧,好聚好散。”
女孩抹着眼泪冷静下来,退到一边,抿着嘴唇不说话。
男孩瘫坐在绿化带边缘,面色惨白,眸中一片死灰:“潇潇姐,你也这么认为的?”
杜允宁没有再跟他理论,她抬头,看见那边有保安走过来。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多的了:“我言尽于此,你们看着办吧。”
杜允宁跟保安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也就是出于好心,路上停下来给一对小情侣劝了一架,就走开这么十来分钟,竟会把女儿弄丢了。
杜允宁回到车子上,拉开车门坐进去,这才发觉副驾座上没人,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往坏处深想。
右边车门没关好,雅齐应当是自己走下来的。她站在车旁扫视一眼方圆几百米,发现没人,于是立即掏出手机拨打电话,雅齐带有儿童电话手表,也知道该怎么用,但是电话没打通。
她问了小区门口的保安,保安说没发现那边有什么情况。她又问了几个出入小区的路人,人家都说没发觉什么异常情况。
杜允宁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十分心慌,用定位系统追踪到了儿童电话手表的位置。
手表竟然在附近的一个垃圾桶里!
杜允宁吓得魂儿都丢了,轰的一下,脑袋一片混乱,浑身都在发抖。
这一刻她和失去理智的老母亲没什么区别,疯了似的把方圆数百米的垃圾桶都翻查过一遍,幸好没翻查出什么血淋淋的场面。
“潇潇姐,你,究竟在找什么?”背后传来一道嘶哑无力的声音。
杜允宁转过脸去,骤然发力抓住他的双肩:“你有没有见到我的孩子,你有没有?”她愤怒得就像一只母兽,冲着他大声嘶吼。
男孩被她阴冷可怕的神情吓到,本已灰败的脸色显得更加惨白,他难以置信地问:“你孩子,不见了?”
“对,要不是好心下车管你们那点屁事,我孩子又怎么会不见!”
男孩觉得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噎了噎口中的唾沫:“潇潇姐,你先冷静一下,说不定孩子只是在附近走丢了,我,我帮你一起找找!”
男孩在附近兜了一圈,真没见到半个孩子的影子。
杜允宁蹲下来抱头痛哭,她想起了以前那些不好的事。
三年前,才一岁半的雅齐就是在拐卖儿童的团伙手中找到的,国外警方破获案子找到雅齐时,吴警官说他恨不得将那些丧尽天良的人一刀刀地凌迟。
那些人做的都是违法犯罪的勾当,平时就四处东躲西藏和警察玩躲猫猫,大城市待不了就去小城市,小城市不能留他们就去乡村镇上甚至山里。
雅齐当时还那么小,得了肺炎发热咳嗽,还被送到暗黑阴冷的地下室里藏着,和一些同样不太健康的婴孩关在一起。
人贩子不敢通过正常渠道给生病的孩子就医,所以一旦孩子生病,他们除了采取一些简单的治疗措施之外,最常见的做法就是集体隔离。
倘若不是当年救治及时,杜允宁都不敢想象,小雅齐会面临着什么样的命运。
杜允宁想到这些,真有一种要掐死自己的冲动,是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把小雅齐弄丢了。
杜允宁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智。她逼着自己强行冷静下来,并给顾初打了电话。
顾初拿着文件夹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就接到了杜允宁的电话。
杜允宁在那头语气沉重而又急切:“顾初,雅齐不见了。地点在滨江路华苑小区一带,我当时留她在车里,自己走开了十来分钟,回来就发现她不见了,儿童手表被扔在附近的垃圾桶里。”
逻辑清晰,语声稳定。
杜允宁虽然已经极力维持着镇静,可顾初对她太熟悉了,还是从话中听出了她的慌乱与恐惧。
事实的确如此。杜允宁说完,咬了咬嘴唇,忍住了想哭的冲动。
顾初听完面色一变,眉心紧锁。
“先别担心,我马上找人调附近的监控。临江市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我们还是有一些人脉的,雅齐不会有事,我马上让人查。你待着别动,我过去找你!”
顾初对杜允宁情深意切,而雅齐是杜允宁的心头宝,顾初对雅齐自然也是爱屋及乌。
他听闻这事儿后心急如焚,来不及安排好手中的事情就急匆匆地下了楼,项目部梁经理追不上他,人事主管也没能与他说上两句话。
顾初就给他们丢下一句:“自己看着办!”随后,又给李博一拨了一个电话。
李博一上午请假两小时,因为沈倩要到马来西亚拍戏,两人一分开就得大半个月,李博一亲自送她到机场。
沈倩登机之后,李博一接到了顾初的紧急电话:“顾总,怎么了?”
那边传来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凌厉,让李博一不禁打了个寒颤。
“雅齐在滨江路华苑小区附近失踪了,初步怀疑是被人绑走的,这件事情你亲自去查,动用我们所有能用的关系,马上去做!”
李博一以前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但他的能力是得到顾初认可的,他问清楚大概的情况后,马上着手安排调查,手头上的其他事情都只能暂时缓一缓了。
大老板女儿失踪,这是天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