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搬了一张凳子,坐到雅齐床边。
雅齐神色安然的睡着,肉嘟嘟的小脸蛋儿被划了一道浅红的口子,眼角边还带着一颗金豆豆,很显然睡之前哭过了。
白潇见她皱眉,只以为是她担心雅齐的情况,于是便安慰她:“雅齐只是受了惊吓,医生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大概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杜允宁点了点头,俯身下去轻轻地亲了一下雅齐的额头:“我的小宝贝,妈妈让你受惊吓了,对不起。”
“白小姐无碍吧?”
“我没事,就是小腿被划了一下,涂点药两天就好了,李先生非得让我住院检查过一遍。”
“那就好,不知道白小姐怎么会与我女儿在一起的?”
白潇沉吟片刻才说,“是这样的,我目前住在华苑小区,昨天出门想买菜,雅齐大概是看到了我,所以才下了车偷偷跟在我身后。后来有两个人突然冒出来,要把雅齐抱走,我听到动静,回头阻止他们,所以他们干脆将我也绑走了。”
“上一回在嘉和大厦电影院,我与雅齐见过,她认得我。”
杜允宁想起雅齐曾经说过的事,神色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这一回绑架事件,杜允宁心中其实还有很多细节的疑问,但眼下顾初情况不明,她也没有心思刨根问底。
于是拜托白潇帮忙照顾一下雅齐,自己则回到手术室门外等顾初。
李博一尚且没有走,他固执地要等手术结束才愿意离开。杜允宁劝不动他,只得任由他去。
天色已亮,杜允宁外出买了几份早餐回来,李博一把早餐匀出一份,送去给走廊尽头那边等着的一位男士,杜允宁拿去给白潇和雅齐,但雅齐未醒,白潇也没什么胃口。
四个小时过去了,顾初的手术仍旧没有完成。杜允宁坐在冰冷的金属凳子上,越发心浮气躁。她担心万一手术失败,她害怕得要命。顾初与她十多年的情谊了,她是万万不能接受失去顾初的。
坐在这里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难熬。
李博一见杜允宁如此焦虑,于是便与她聊天转移注意力。
杜允宁才得知,走廊尽头那边的手术室里,躺着的便是那位突然冲出来救人的陆先生,而在门外等着的男人,便是陆先生的朋友。
这位陆先生也是好心,在那种情况下都愿意出手救人,实在勇气可嘉,只是冲动了点。
杜允着急地问:“陆先生他,伤得严重吗?”
“陆先生是腹部损伤,失血过多,不过医生讲,他的情况比顾总好一些。”
杜允宁对姓陆的有些敏感,但却没有问这位陆先生跟嘉和集团的陆家是否有关联。
这才突然想起自己今天与陆非廷约好了十点在嘉和大厦见面,如今,十点已过去十七分钟。
杜允宁忘记提前告知人家了。于是她走进了拐弯处的洗手间,立即拨了电话过去:“陆先生,对不起,我今天-”
陆非廷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杜小姐,我不喜欢不守时的人,机会只有一次,您已经错过了。”
杜允宁愣了一下,这位陆先生这么高傲的吗,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对不起,事出突然,是我的-”错字还没出口,那边已经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杜允宁又是一愣,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
算了,她正在烦闷之中,改天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好好解释一番吧。
杜允宁行到走廊尽头处,只见那位陆先生的朋友正在沉思,他习惯性地抽出一根烟,又默默地放回去。
“您好,请问是陆先生的朋友吗?”
那位男士茫然抬头,眼眸微眯,盯着杜允宁上下仔细打量,似乎有些不解:“白潇?你不是伤到了腿吗?”
可是他又觉得眼前之人不太像他方才看到的白潇。
杜允宁明白过来,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说:“我不是白潇,我是杜允宁,那个被绑架的孩子,是我女儿。”
男人皱眉,似乎更加疑惑了:“你叫杜允宁,那个孩子,是你的女儿,不是白潇的?”
杜允宁见他这般反应,料定他是知道一些什么实情的。
“这位先生,不知如何称呼?请问您也是白潇的朋友吗?”
“贺海成。”他捏着一根烟把玩,淡淡地开口,“我与白潇只是工作中打过照面,算不得是她朋友。”
杜允宁又问:“贺先生可以与我说一说白潇的事情吗?”
贺海成想起早上白潇见到他的反应,似乎毫无印象,跟高昀景的失忆一样,他就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而他与高昀景是兄弟,和白潇只是相识,他不想牵扯到这些复杂的事情当中。
“杜小姐说笑了,我只是见过她一两面,对她的事情不甚清楚,杜小姐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直接去问她好了。”
杜允宁点了点头,也不勉强。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告诉他们:“手术顺利,病人的情况初步稳定,但还需住院七八日,你们去准备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