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江百户从寿宁侯千金张紫菱闺房走出,早已等在门外的张鹤龄,以及寿宁侯发妻、一二三四…十九房小妾,一个个哭哭啼啼,冲着江彬围上来。
“江百户…将军可查出头绪?”
寿宁侯张鹤龄早已等得焦躁不安,第一句便是迫不及待问结果。
“没有。”
江彬摇头,在对方失望的目光里,又转而一笑道:“现在没有,或许明日、三天后、五天后便有了!侯爷莫要焦虑,江某以为,如今还是尽快请大夫为小姐诊治,若是一连十日依旧昏迷不醒,恐怕…”
江彬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极为清楚。
一个九岁小丫头,遭此大难,若是昏睡十天依然不能苏醒,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怕是将永远醒不过来了。
张鹤龄一声惨叫,身体晃了晃,噗地喷出一口血,若不是一群老婆们七手八脚扶住,定然一头栽倒。
江彬叹息,又问:“大夫当是来过了,怎么说?”
“束手无策。”张氏正妻泪眼婆娑,只一句,便昏了过去。
“束手无策?一群废物,该死!”
江彬冷哼一声,面色不愉道:“侯爷糊涂啊,虽说案子不好让两厂一卫或是大理寺接管,但你寿宁侯是国舅,好歹也算皇亲国戚,紫菱小姐更是皇后亲甥女,如何请不得太医来?”
“对,对,请太医,快请太医!”
张鹤龄擦着嘴角污血,已经完全慌了神。
看着方寸大乱的张家众人,江彬叹道:“侯爷,江彬被皇后指派,授命接手此案,定然全力以赴查他个水落石出…故,请侯爷放心,不出半月,江某定会给侯爷一个交代。”
寿宁侯张鹤龄勉强站直身体,冲着江彬苦笑:“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我张鹤龄身份何等尊贵,而我寿宁侯府,旬月前还曾门庭若市,巴结讨好之辈如过江之鲫…唉,却在落难时竟需江百户施以援手,我狗眼看人低,鹤龄惭愧…”
“过去的事莫要再提,”江彬摆摆手:“俗语道,落难凤凰不如鸡,张家经此一劫,倒也能看清人心!
侯爷,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小将同样想不到,曾经的死对头竟会成为盟友…
罢了,小将这便告辞,侯爷节哀,且等江某消息!”
说完,江彬一拱手,旋身离开,不在寿宁侯府停留。
出得大门,江彬忽然有种想要大声狂啸,驱赶胸中恶气的念头。
走出十几步,再也忍不住,江百户高声吟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晓百年后黄土埋何处?
看前方,黑洞洞,待俺赶将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
皇宫大内,养心殿。
弘治帝将一柄镶着珍珠玛瑙的折扇啪地一下打开,问:“岳公,那江彬可是去了国舅府?”
“然。”
垂手肃立身边的东厂厂公,司礼监首领太监王岳,轻轻答了一个字,便不再开口。
弘治轻轻挥动折扇,似是驱赶澳热,转向坐在下首的东阁大学士谢迁道:“于乔,你为何让朕暗示皇后,由江彬出面接手这件案子?”
“臣以为,以江彬的身份,查办此案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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