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然后向西吾王递上了一段布帛。
是无极真人的卜问所得。
西吾王打开布帛,惊骇片刻,他抬头,看了看他的长子季景,又看了看次子季照,摇头叹息。
“有善氏,族灭了。”西吾王将手中布帛递给了公子照,然后对公子景说道,“景儿有何打算?”
公子景委身顿首,答道,“儿会以善妍夫婿之名,为有善氏复仇。”说着,他缓缓看了一眼正手握布帛发呆的阿弟,“然后遵师父之命,杀了布帛所书之人。”
“阿兄?”公子照紧紧捏住手中布帛,他原本因为这上面的名字已是诧异不解,如今又听闻阿兄所言,更是惊愕失色。“不可。”
公子景知他难过,却也不能再说什么。
“照儿,”西吾王亦是不忍,又不知该如何劝说,只好令到,“此事交由你阿兄便是了,无极真人道法高深,想来,这也是天意。你就莫要阻扰了。这以后,你便好好在宫中襄助寡人朝务吧。”
公子照也知此时不好多说,且阿姚还如今尚在西吾国内,一切,从长计议便是了。于是应诺,同公子景一同往神庙去了。
两位公子赶到神庙的时候,阿姚正抱着化作猫儿的王大虎,坐在神庙门前的大槐树下仰望星空。公子景一路听公子照讲着阿姚的趣事,便是加快了脚步,恨不能马上见到阿姚,可偏偏走到那么近的时候,他又显得如此怯懦。
他微微顿首,行了一礼。便悄悄看着她,如此光彩夺目,作为一个成年的女子,比幼时更美了。只是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不敢让她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他愧疚难过。
阿姚看着渐渐靠近的公子景,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他的气息,不清明了。阿姚能感知人心,前提从来都是因为人心清明。她转而望向公子照,忽而睁大双眼,疑惑问道,“为何?”
“无极真人会说有温氏之女小雅是为乱天下者,为何?”
公子照一震,望向阿姚,又望向阿兄,不知该作何解释。
“家师问了天命,大患,不可留。”公子景回了,拱手而拜,不敢再说。他曾听他师父说过,阿姚,或是有仙命之人。
阿姚很是疑惑,却淡淡说道,“有我在,她不会死的。”
阿姚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她只是想更快得知羲和母神遗物的下落。而公子景此时更是有苦难言,师父再三叮嘱,此事万不敢怠慢,若阿姚从中阻拦,怕是会多生变故。他想说服阿姚,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我见过许多部落里的神庙。”阿姚缓步走着,将公子景和公子照引入神庙,然后指着羲和母神神像,开口问道,“却只有你们西吾国的神庙里,羲和母神不是坐在车驾上,而是手握日晷直立的。这是为何?”
公子照跟随其后,也细细打量羲和母神手中之物,转身问道,“此物叫日晷?”
“是。”
“我等却是不知的。”公子照望向公子景,想到西吾国的古老传说,阿兄可能会知道得更清楚些。公子景点点头,接着说道,“我国之人,称之为圣物。据传,季氏部落先祖因拾得圣物,便习得规划时间。日月更替,便是用此物计算。后来,便在此地造林筑城,同多个部落联盟,令万民安乐,得圣物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