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拓海犹自有些不信,他与钱萍相处多年,可以说从六岁入学堂一起玩到大的,钱萍给他的感觉一直是个很可爱、没心机的小姑娘。虽说出了学堂后,有一年多再没见过她,但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将一个人的性格改变那么大?
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又让他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不相信,李灵儿会撒谎骗他,而且还是通过自残这种方式,来诬蔑钱萍这个不相干之人。
“难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才一年多未见,那钱萍就变得如此阴毒了吗?”
…
接下来的数日,戈公岛上一切如故。
邓拓海白天在城中各处活动,晚间闭门翻阅种种卷宗,查缺补漏,争取不放过一个可疑线索。
这一忙起来,就忘了外界的事物。
只是歇息期间,偶尔会想起大哥、二哥来。
说来奇怪,这对老冤家近几日可是出奇的安静,竟然没像以往在族中那般,见面就掐,掐完就打。
“两人和好了?”
邓拓海摇摇头,兀自不信。
后来从钱萍偶尔露出的话中,邓拓海方才探出些口风,好像刚来那天在码头上,大哥邓拓然就主动挑起事端,与二哥邓拓夷斗了一场,结果好像是旗鼓相当,两人不了了之。
“练气六层对战练气七层…旗鼓相当?”
“二哥的实力,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了?”
邓拓海听钱萍说的话,内心犹自还是有些不信。
“不过,两人能够暂时相安无事,这倒是个好消息。”
“其他的,管它呢。”
…
又是一宿忙碌。
邓拓海从摆满桌面的各种卷册中,抬起头来,望了望窗外,天光已经微亮。
旁边托盘中的烛火即将燃尽,也无人去管它。
李灵儿上半夜就熬不住,回她房中睡了。
邓拓海已经来到戈公岛五六日,他总感觉自己陷入了什么误区,导致至今一无所获。开头自以为大有希望的疑点漏洞,只要一深入调查下去,最终总会钻进一条死巷子。
邓拓海背手站在窗前,远眺着渐渐变红的天际。
凭高远望,大海尽收眼底。
海天一线之间,一轮初日终于挣脱而出,跃上海面。
“不破不立!”
“我何不打破眼前困局,另辟蹊径?”
“对了,就从最初这点,再去试试。”
邓拓海猛然间打散连日来的困惑,顿时只觉如梦方醒,心情大畅,只想放怀长啸一声。
只见他不管不顾,推门而去。
半山腰处,灵童吴燕被掳之前居住卧室之中。
邓拓海全然不顾室内的昏暗,趴在地上,双目窥灵术全开,沿着那歹人留下的痕迹,一寸寸搜查过去,就连床脚灰尘都未放过。
“有了!”
“哈哈。人常说,雁过留痕,风过留声。我就说,那歹人怎么可能没留下蛛丝马迹。”
邓拓海此刻脸上神色兴奋,双眼盯着后窗之上,那歹人离开时留下的一个浅浅脚印。
脚印看起来很寻常,之前勘验文书上也写明了,歹人是跳窗离开,留下脚印一枚。
可是在邓拓海眼中,寻常之中却一点也不寻常。
但见他双目之中,窥灵术灵光中又有雷光闪动,这是他从体内雷印中琢磨出的一个小法门,只要放出一丝雷光在眼睛上,就可看到寻常修士难以瞧出的污秽邪魔之气。
丙火神雷,天生至刚至阳,与天地不容的污秽邪魔之气,最是相克。
此时,在邓拓海视线中,后窗木台上歹人留下的那枚脚印中,正有一个针眼大小的黑点,泛着丝丝灰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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