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只能静静守在洞穴中,哪里也不能去,此时的戈公岛上、岛外,早已被覆海宗重兵围得严严实实。
…
地堡之中,昏暗不见天日。
戈公岛上,日月轮转如常。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过去五六日。
白骄子麾下七千灵兵,早已将戈公坞所在山峰整个占据。
自下往上,从山麓凡人居住区,一直到峰顶坞堡,满山遍野,到处都是掘石铲土的人影。
这七千灵兵,尽数是覆海宗北巡察司招揽的练气修士,其中有些是覆海宗本门弟子,有些是附属家族子弟,或者是散修。
当日,白骄子一声令下,人人干劲十足;即使过去数日,这些人干起活来,依旧不见热情稍减。
只因白骄子传下口谕:谁先找到邓家魔修尸体,就可以拜入其门下。
对于七千灵兵来说,这可是一个鱼跃龙门的大好机会,谁不盼着能成为萧大长老的嫡传曾徒孙?
满山之上,土石成堆,到处都是深坑沟壑。
至于山上原本的树木、建筑,早已被一推而平。
不时地,就可见一具具凡人尸体,被覆海宗之人从地下拖出来,丢在一旁再无人问津。
这一整座山峰,每日以肉眼可见速度,被一寸寸的揭开。
从邓拓海爷孙逃入地堡,至今只不过六七日工夫,山顶已经矮了三百余丈。
越往下挖,露出的巷道、洞穴越多,而邓拓海他们藏身之处何时暴露,想来只不过是早晚之事。
…
在戈公坞所在山峰的对面,另一座山头之上。
原本的草木乱石之地,不知何时,修建起一座奢华宫殿。
这里摇身一变,成了覆海宗北巡察司副使白骄子的行宫。
整座行宫全是由灵木修建而成,至于邓家在戈公岛灵脉上,百年来种植的各种灵木,早已被砍伐一空。
行宫之内,各种装潢饰品更是尽显奢华。
殿顶镶嵌着数十颗用来照明的深海玉鲛珠,地板由洁白玉石通体铺就,梁柱之上更是雕龙画凤,极其华丽。
至于其他,诸如屏风、幔帐等物,也无一不是稀罕之物。
最显眼的,还是宫殿正中央,摆着一张丈余宽大床,通体由一整块水系灵石打造。
行宫之中的如此种种,如果被一族之长邓承坤见了,恐怕他很难想象,一个与其同为筑基中期的修士,竟会豪富如斯。
这座行宫自建成起,日日夜夜,都在笙歌曼舞。
白骄子一直待在行宫内,绝少外出,整日与戈公岛上搜罗来的数百名美貌女子,饮酒作乐。
“大人,熊福在外求见。”
行宫管事走上前,单膝跪地,高声禀告道。
此刻,白骄子正躺在灵石大床上,与十几名薄纱凌乱的凡人女子嬉戏着。
自始至终,那行宫管事都低着头,不敢去看。
过了许久,白骄子才有气无力的淡淡说道:“让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熊福步履蹒跚的进入大殿之中,只是此时此刻,他的情形可以用凄惨来形容。
头发焦黑,不足一指长,似乎像被大火燎过一般。
面如金纸,看不出一丝血色,嘴角还隐隐有擦试过血迹的样子。
身上衣袍凌乱不堪,右边衣袖少了大半截,裸露在外的小臂上赫然有一条又深又长的伤疤,血肉外翻,望之狰狞。
最显眼的是,胸前衣服上浸染一大片血污,此时还有鲜血流出。
左腿虽然完好无损,右腿走路却一瘸一拐,有衣袍下摆挡着,看不出受了什么伤势。
“熊福,你竟落得如此一副狼狈相。那么,之前你向本使许诺的邓承坤人头,想必也是落空了?”
白骄子隐在纱幔后的大床上,看不清其是何表情,但说话语气中,却透出浓浓的失望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