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反重力球比赛

    一段如同山岳一般的太空设施静静地躺在大地上，这个巨大的太空设施的外表损毁风化非常严重，已经很难看出它曾经的模样了。它大体呈长方形，一端损毁开裂，可以从破损的位置看到露出的管网和零件，一端有着高达几十米的舱门，舱门是打开的，可以看到里面灯火通明，显然这个设施的供能系统还在工作，里面是个尺寸惊人的格纳库，足有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

    依奎恩星的人类用简陋的手段把这个设施抬高，调整到水平的状态，莎莉说的“反重力球比赛”就在这个格纳库里进行，格纳库中间的空地上，人们用白线描出了不同的分区——看来这就是赛场了。

    莎莉高兴的对三人介绍：“今天晚上是我们村——火炮村和指挥官村的比赛！我们村叫火炮村是因为村长那个小教堂是一个火炮改造的，指挥官村是因为他们村有一个巨大的星舰指挥室，不过他们觉得叫指挥室村不好听，就改成指挥官村了！”她兴致勃勃的继续说道：“我们以前反重力球比赛都是在野外玩的，后来发现了这个大仓库就改到这里来了，不说了，使徒大人，我要去换装备啦！”

    石慎有点微微的惊讶，原来莎莉也是参赛选手啊，没过几分钟，莎莉就跑到场上了。石慎看到，莎莉所谓的换装备，其实就是给自己换了一双鞋，并且双手上也戴了两只样式奇怪的手套。很快，参赛的双方分别有五个人站到了赛场中间，在人中间，摆了一个硕大的金属球，这个金属球看起来有接近两米的直径，从之前人们把球推过来的时候的动静来推测，这个球很可能是实心的。

    韩狗蛋抬了抬眉毛：“利用格纳库为了搬运货物而设置的反重力环境，加上他们手上的反重力护臂来进行的比赛？有点意思。”

    很快，比赛开始了，两队人先是围着铁球站成一圈，用手里的反重力护臂一起把球推到半空中，沉重的铁球在半空中呼啸着飘来飘去，球员们在下面用反重力护臂控制着不让铁球落地，并且努力把球送到对方的半场去，他们脚上的反重力鞋可以帮助自己跳到非常高的高度上，还能在球场的反重力环境中实现短暂的浮空。这个比赛的规则非常简单，让铁球在对方半场落到不同的区域，就可以得到不同的分数，比赛时间到的时候，得分最高的队伍得胜。

    硕大的实心铁球重量惊人，哪怕是在反重力环境中，也非常难以控制，格纳库里的反重力环境最多只能让铁球落地时稍微减轻一点分量，不至于把人砸死。而真正的难度，依然在于如何控制这个硕大的铁球。十名球员在巨大空旷的格纳库里，在两边村民竭尽全力的欢呼呐喊声中，使出浑身解数，努力保护球不在本方半场落地，还要努力推到对方半场让其落地，而反重力鞋的加入，又让这个比赛增加了更大的立体化难度和视觉冲击力。在外人看来，这种球赛带有一种沉重粗犷的、充满压迫感的惊人的力量之美。

    比赛最终是火炮村以一分之差输给了指挥官村，莎莉垂头丧气的和对方的队长击了下掌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扭头朝石慎几人走来，对方的队长是个中等个头的男青年，脸上有些粉刺，他看到石慎几人，礼貌的走过来和三人打招呼：“你们好，我是指挥官村的反重力球队队长，我叫乔纳森！这地方很少有陌生人来，你们是哪儿来的？”

    考虑到“使徒”这个身份可能会让人对石慎他们产生不必要的恐慌和敌意，三人还是推韩狗蛋出去随便扯了段借口蒙混过去了，还好乔纳森也只是礼貌性的打个招呼，没有刨根问题的意思，随便攀谈了几句就回去了。

    回村的路上，莎莉还在为刚才比赛的失利耿耿于怀，李世民突然拍了拍莎莉的脑袋，对小姑娘说：“你们刚才之所以输了，是因为你们对‘反重力球’这项运动的理解不对。你们只是粗暴的用反重力控制器把球推到对方半场然后等着球落地，这是大错特错的做法。”说着他召唤出十把金剑在空中上下翻飞，自从有了使徒这个设定后，几个人稍微表现出一点非人类的特殊性也不会让莎莉太过于惊讶了。石慎看到，李世民用金剑模拟反重力球比赛时球员们的站位，然后他随便捡了个小石子模拟金属球，金剑在半空中拍击小石子，十把金剑在空中闪转腾挪，莎莉瞪大了眼睛看到，这些金剑彼此的配合极为精妙，小石子在空中，在金剑的拍击下竟然飞出了极为精妙甚至是匪夷所思的运动轨迹！

    莎莉惊讶的大声说道：“还能……这样！”说着她兴奋的叫起来：“这样战术就丰富很多了！这样对手的半场太多地方都是漏洞啦！”

    于是唐朝皇帝赞许的点点头：“嗯，不错，不错。你们还有很多提升的空间，来朕先给你讲讲什么是眼镜蛇机动……”

    晚上，三人躺在火炮村的小教堂里（就是那根火炮里），石慎问韩狗蛋：“你下午的时候，为啥要和村长那样说？”

    韩狗蛋知道他指的是自称自己是使徒的事儿：“首先，在许多文明的记载里，确实有把诺斯人称作‘使徒’的先例，依奎恩星的这些人类嘴里说的使徒，有可能确实是曾经来过这里的诺斯人。其次，这些自称罪民的人，他们最大的恐惧和最大的希望，都是来自于‘使徒’这个概念，如果我们今天不承认自己是使徒，其实是让那个老村长失去希望，这可不太好。”

    “但是你提到定罪，他们岂不是会很害怕？”

    “对啊，所以我故意在最后说了一句‘你们已经赎罪几百年了’，先给老头留个希望……”

    “切，老奸巨猾……”石慎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但是不得不承认，韩狗蛋这样是很有效的办法。“那明天咱们怎么行动？”

    “探针在星球上找到了几个比较明显的能量源，我计划明天先和老村长聊聊有没有什么情报，如果没有，就去那几处能量源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