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做,齐路就已经知道:不管事实是否真如齐路所想的——母亲就是故意的,但母亲自己却根本没有觉察到她自己这样的“故意”,——但若是齐路真的直接去问了,那就一定会伤害到母亲。
不管是因为那会直接揭穿了母亲自认为自己“很好”的这份自恋,还是因为让母亲发现齐路竟然是这样想她的,——不管是这两种中的哪种情况,都会让母亲受伤。
而且,事到如今,对齐路而言,不只是与母亲的关系……就连与父亲的关系,齐路也不能不在意了。——这是这两月多来的经历带给齐路的最大改变。
事实上,在异时空里,齐路就已经经历过一种版本的关于这个“家”的后来发展了:
她与父亲的关系发展到后来,到“齐路”上高中时,父亲就干脆连借口也不找的直接就是无时无处的不到处挑找“齐路”的毛病。只要开口,就一定是对“齐路”的冷嘲热讽。
只是,父亲即便这样“努力”了,但他在家中的地位也还是没能保住。家,还是分崩离析了。
尽管父母最后并没有离婚,但这个家早就只是几个互相看不顺眼的有血缘关系的人,因为经济上的原因,才不得不暂时都住在同一屋檐下而已。
饭也不会一起吃,都是各吃各的。
越往后,齐路就越觉得这是个恐怖的世界,是个她似乎越来越没能力沟通、也越来越不想去沟通的世界。
然后,小学都还没毕业的齐路,就已经学会了把自己变得麻木。刻意要在自己与这个世界之间竖起一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心墙。
有了这道墙,那无论身边的这些奇怪的人再做出如何奇怪的事来,齐路都不会在意。
齐路只会像看着是她不能不看的影片一样的,勉强着待在那个她没法彻底离开的“正常时空”里,坚持着看完那些无聊的戏码。直至放映结束,“宣布”她可以离场为止。
齐路心里清楚得很,如果对象是别人——包括了她的父亲,那她都会毫不在意对方感受的想揭穿就揭穿,想质疑就质疑。
既不在乎对方的感受,也不在乎谁对谁错。就只会是纯粹的在表达:她是这么看的、这么想的,也没打算坚持自己就是对的,但也显然没打算在意、更别说接受了对方想要她接受的任何观点或想法。
然而,齐路可以允许自己这样去对待的对象中,唯独母亲——是个例外。
齐路从没这样对待过她的母亲。哪怕是她根本就不认同的母亲想要她认同的想法,齐路也会为了满足母亲而假意认同的给母亲一个母亲希望得到的反馈。
这样的齐路,这样一个好似有着自己明显的喜恶偏好,又不在意权威,更不在意她不在意的人的任何感受的——在这样的齐路这儿,很多人时常会感觉自己就是个“透明人”一般的存在,能很轻易的尝到被她无视的滋味。
但这样的齐路,却又有着太过明显的“偏心”的一面——对她的母亲,她总是明显的例外。
这样的齐路,其他人暂且不说,就是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几乎日日见面的其他家庭成员们——尤其是齐路的父亲,在他面对齐路这样的“偏心”,还总是明显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时常当众质疑他的言论、他的行为,时常会有意无意地挑战到他在家里的权威地位……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