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齐路记得,这个阿姨在刚上车坐下后,就直接把她的背包先暂时放在了自己前面的地板上,并没有放下折叠桌。
然后,这个阿姨就给人打电话,说什么中午不用等她吃饭……
当时齐路听着还没太在意。
而这会儿再重新想起:先前看到这阿姨在车上先是像旁若无人一般的从包里取出电脑来就直接在折叠桌上开始办公,然后在时间不过是下午刚过一点的时候,就又收拾好电脑、重新背起背包,准备下车……
齐路才明白:如果不是这阿姨能当天去当天回,那便是她之前是去出差了,现在才是回来。而她之前打的那通电话……虽然没有其他证据,但齐路感觉,她当时的语气和感觉,像是在跟家人说的。
睡醒并清醒后,齐路才发现:
“这边”还真跟“那边”一样,这列车就跟“市里”的地铁一样,每站停的时间都很短;
再加上这个时间并非节假日,从齐路上车后,这车厢里就是空空荡荡的,坐不满车厢一半的座位;
然后就是,这个时间会选这车坐的,基本都是像之前那个阿姨那样的背着包出差的;
而且他们中,还少有像这阿姨这样会连坐半天才下车的,多是只坐一两站地——差不多半小时到一小时的,就下车的。
齐路在清醒后又连坐了4站地,差不多花了近2个小时的时间,从一个省的中部位置坐到了即将离开那个省。
这4站里,所有上车的人中,齐路就只看到了一个女孩是提了个不大的行李箱上车的。
然后,齐路就旁观了一幕:
那女孩的座位正好在齐路后排的靠窗。
女孩还没想好该怎么安置她的行李箱,坐她旁边的大哥(座位靠过道)就提议她先把行李箱放行李架上,然后再进去坐下。
女孩就说:“行李太重,上不去。”
齐路这才抬头看了下头上的行李架。
想着:看来,这行李架的设计,要么是给力气大的人准备的,要么就是在无声强迫着乘客们最好识趣的少带行李。不然,力气小又行李重的,哪个能靠自己把行李放上去的?就只能是把相对自己的力气来明显要重得多的“大件行李”,放到设在齐路前面介于一个前后两车厢之间的存放处那儿。
不过根据“那边”提供的信息,因为这车的速度够快、能去的地方也够多,近年,就有越来越多的人会选择坐这车当日去当日回。
就算会在异地多待几日的,也是无需特地带上太多的行李。
所以才会这么平常的看到:会在平日里选择坐这车的,多是带着个小包或背包的,反倒少有带行李箱的。
这一路,齐路也就看见了不到十个像这个女孩一样带着行李箱的,还都是小型号的。
“我帮你放吧。”
其实,当那个大哥主动提议这女孩先放行李箱的时候,似乎大家(不只他俩,还有旁观的齐路)就已知道,接下来,一定就是这个大哥又会自己主动的帮这女孩把行李放上行李架。
所以,当听到这大哥这么说时,齐路毫无感觉。只觉得这一幕,好平常。
再转眼看看对面的行李架。零零散散的放着几个行李箱。
再顺着行李箱,她目光下移到下面坐着的人。
对面只有三个人还坐着,都是跟坐齐路后面的那个大哥一样看着很健硕的中年人,也都是跟齐路一样是从始发站就上了车的。
但这一路,哪怕之前的6小时齐路一直就睡着,但她就醒后的这瞬间的一眼扫视,就敢确定:这一路,这三个人一定始终就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打发着坐车的时间,并没跟任何人说过话。更别说主动帮忙。
他们散发的气场,就仿若车内、他们身旁发生的一切,都跟他们没有关系。
有一个在戴着耳机看手机里的视频,另两个就只是戴着耳机。可能是在听音乐吧。
齐路清醒后大约过了2小时、坐过了4站地后,这些人(包括坐齐路后面的那个女孩)就都下了车。
之后又过了半小时左右,就到了齐路要下的站点。
下车后,齐路只感觉自己好像不是从一个国家的北边去到了南边,而是就像在“市里”那样的坐了趟公车而已。
区别不过是:
这车上的乘客普遍会带的东西不太一样,并且明显比坐公车时要安静。
再有,可能也是早习惯了和“那边”记录多有重合的齐路在大城市的“早上出去、晚上回来”的生活节奏,理解那样的“大”自然会使得坐公车、地铁的都是动不动一趟就一两个小时的……
这就使得,齐路除开睡着之外、在她下午清醒后只感觉自己好像就坐了近三小时的车就下车的身体感觉——这样的感觉,熟悉得就像她这次回来,就是坐“公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