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的,都沾吧点儿得啦。”
心里却在寻思着,买水稻田这事儿,刻不容缓。
左小豆很意外地看眼外婆。
她说心里话,不是乱挑理。之前她能感觉到,外婆从第一眼看见她就好像不是很满意。
和对大姐不一样。
上回吃饭,外婆和大姐大姐夫、甚至和满山都说过话,唯独没咋搭理她。
可今日却有点不同。
像是刚才她被外甥女“揭短”,给她臊的不行在后院关鸡架,是外婆喊的:“回来吃饭”,怕她不好意思,还拍拍身边的凳子让挨着坐。
沈秀花不知道二孙女在琢磨她前后不一的态度问题。
要是知晓,秀花定会说:
“瞅你上次来和满山那别别扭扭样,一看就是个没出息的货,凭啥给你好脸。
咋的,埋怨你爹给你嫁了猎户哇。
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提就冲你那半死不活的样,给你嫁富户也会过散花子,早晚被休的命。”
沈秀花的婚姻观,一向是两口子有劲儿一处使。
只要一处使劲儿,穷些咱不怕,早早晚晚会越过越好。咱不和人家比,咱就和自家当初的穷日子比。你看着吧,准能过好。
而没有拧成一股绳的心气,只会瞎抱怨混日子,倒是好日子也会过孬。
沈秀花羡慕所有结发夫妻能搭伴过到老,也讨厌那些不知道惜福、不知道珍惜身边人的人。自然看不上那样的小豆。
但这回二孙女明显变得不一样啦,尤其是甜水那句亲嘴。
沈秀花才不管在哪里亲嘴尴不尴尬,外面又咋啦?只要是真的小两口,管是在哪办事都合适,又没办别人。
而且这只能说明很急迫嘛,感情好,她懂。
二孙女小豆给外婆夹菜,秀花吃了。
小麦抬起笑脸看外婆,都说自己和外婆长得像,自然就亲近,也给夹菜。
沈秀花却挥一下筷子:“吃你的吧。”
看出来没?反正小豆是看出来啦,外婆对她的不屑忽然转移,转给了小妹。
没错,秀花看到小麦造的那样就来气。
刚才向小麦打听两句:“过的咋样。”
没出息的玩意儿回句:“挺好。”
挺好个屁。
理解不回娘家诉苦是好心,那也挡不住烦这样不争气的。
而最不争气的要属她闺女白玉兰,还拿小麦那话当真啦,夸这大米是老罗家给的。
还有刚才,玉兰也不给她舀粥,你就说,生这么个闺女气不气人吧。
沈秀花完全忘了早上走,将白玉兰气哭那事儿。
尤其是空手回来的,针头线脑都没添。
这简直是让白玉兰心堵。
白玉兰问秀花,早上孩她爹给你带走的银钱呢。
老娘回答:“你不问我还想说呢,他挺大个老爷们,身上就那么几个铜板,够干啥的。买俩肉包子吃啦,还买了几块饴糖。”
白玉兰扯着老娘,特意躲开姑爷子们的视线,愣是从老娘手里不是好气的抠走了饴糖。
这么大岁数吃啥吃,都给甜水。
感觉老娘才来几日,就要被气疯。
所以啊,白玉兰是故意的,你老还喝什么粥。真自私啊,在城里说买肉包子就买。
朱兴德吃差不多了,一抹嘴道:“外婆,爹、娘,俺们分家啦。”
沈秀花立即抬头。
朱兴德和这老太太很是心有灵犀,瞅着外婆不用问就回答道:“还行,没咋吃大亏。你们听我说哈,都分来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