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心头一丝丝正在汇聚的怒气。二十年,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真相,直到后来哪怕自己猜到了真相却也不敢承认。让了江山自己也无怨言,自己并非贪恋皇权之人。让了美人,纵有不甘,可也割舍下了。可是,这一切确实自己的亲大哥一手造就,知道了真相后实在是心痛啊,连父皇都能设计杀害的大哥,这样的人真的如畜牲一般无二啊。
严九熙一步步走向严辽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一旁的祝云初看到严九熙心痛的样子也愈发体会到这么多年来其酗酒消愁的痛处了。
有些人醉了,却很清醒;有些人醒着,却不如醉着。
“你要与我一战?”严辽源看着迎面走来的严九熙不屑的说道。
“替天行道,杀逆贼,清理门户,斩大严不肖子孙”,严九熙字字珠玑,一把红色飞剑显现手中。
严辽源听到严九熙之言怒不可遏,手中黄色古剑显现,朝着严九熙杀去。
双剑齐鸣,两人四目相对,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恐怕两人都被对方戳的千疮百孔了。
剑气成丝,剑风成海,两人你攻我挡,我挡你攻,不断击剑飞升,从近处打到了五绝峰上,从五绝峰打到了云层不可见处,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青阳宗弟子也一个个抬头看着云层之上,哪怕实力不济肉眼不可见,也努力瞪大了眼睛。实在是太过震撼,那大严皇帝半步羽化如神人一般无敌,可是这平日里不着调得长老竟然也如此可怕,竟然和大严皇帝战得平分秋色,那岂不是也是半步羽化,实在是让人振奋不已。
余下四处扶摇境强者,也都抬头,感受着半步羽化之间的巅峰对决,心中悄然感悟着。强者之战不常有,何况是迄今为止蛮荒出现的最强两人间的战斗,岂能错过。
天空之上巨雷轰鸣,四处山峰乱石纷飞,积聚的气海渐渐隔绝天日,天光阴沉一片。整个青阳宗逐渐被风海包围,压迫的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秦阳望着满天的剑气和剑风,感悟着,原来这无上剑法是大严皇室绝学,两人想必都已达到了无上剑法第五境界——剑风绝息了吧。
终于,雷鸣之声停止,风海渐渐平息,久违的阳光又透过云层斑驳的撒了下来。
两道身影从天而降,逐渐清晰。
严辽源,一身衣衫破碎不堪,夹杂着结疤的鲜血,腰间似乎中了剑,狭长的伤口触目可见,正在留着鲜血。
严九熙也不好过,一剑蓬乱的头发,衣衫同样不整,身上细密的伤口遍布。
“咳咳”,严九熙落在祝云初身旁,将要栽倒在地,幸亏祝云初将其一把扶住,只是也光荣的接到严九熙得一口鲜血。
“今日没能取你狗命,我对不起列祖列宗”,严九熙噙着鲜血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呵呵,我随时恭候贤弟大驾”,严辽源勉强撑着身子不倒,一旁的黑甲将领看到,立刻上前一把将其扶住。
“撤”!
严辽源不甘的吐出撤字,恶狠狠得看了一眼严九熙,转身和黑甲将领飞去。
两人皆身负重伤,没有了巅峰战力坐镇,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严辽源只好含恨退去。
满场近卫军也整齐有序的退去,未有丝毫慌乱。留下刚才臣服的凌云宗、玉阳门、天穹殿之人尴尬的站立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周师弟去了,贡献堂何师兄也走了,书清为了救我也……”,祝云初搀扶着严九熙忍不住哽咽道。
众人没有嘲笑身为一宗之主的祝云初何以失态,都一个个低下了头。
严九熙轻轻拍了拍祝云初的肩膀,拂去挽着自己的双手,只身朝着一旁的白敬走去。
“严师弟……我”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严九熙,白敬再也提不起一点搏杀的念头,虽然现在的严九熙可能到了强弩之末。
“勾结奸人、背叛宗门,其罪一;置宗门危难,害死同门,其罪二;欲图篡夺掌门之位,其罪三,数罪并罚,废了修为,扔在后山为此次陨落的弟子终生守墓”,严九熙说罢,一道剑光入了白敬胸膛,一阵破碎声传来,白敬一身气力萎靡了下去,痛的昏迷了过去。
“至于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若敢在踏入青阳宗半步,我必诛你满门”,严九熙冷生说道,霸气十足。
几大门派听道严九熙之言皆都如蒙大赦,丢盔卸甲般朝着山下奔去。
一场危机就此化解,青阳宗却是一股阴沉抑郁的气息。望着一朝破落的宗门,严九熙眼目低垂下来,仰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