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群小兔崽子,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嫌疑犯已经入网,憋了大半个月都浊气终于可以吐了出来,贺柏舟从地上起身,也没顾得拍身上粘带的杂草,伸手从兜里摸出烟,点火燃上,送到嘴边狠狠吸了一大口。
“老大,这孙子受了重伤,看起来是被什么动物给咬的。”
小山坡下面传来了方恒兴奋的声音,贺柏舟挑了挑眉,嘴角夹着正燃的香烟,一边拍了拍裤腿上的树叶草屑,一边慢悠悠地朝着扎堆的人群走去。
“你小子下次再好不听命令冲出去,老子打的你爹妈都不认识你。”
一巴掌拍在方恒的脑门上,见他低了头没喊再多说,贺柏舟往后退了几步,抬手戳了戳嫌疑人裹得严严实实的面罩:“小子,认识爷爷吗?”
对付这种偷盗贼,原本不用贺柏舟亲自出手,可就在十几天前,警局收到了封匿名包裹,指名道姓点了贺柏舟,说是要和他下战书,想要一决高下。
贺柏舟原本以为就是一个恶作剧,没太放在心上,可几天后他就发现不太对劲,家里总是莫名其妙丢东西,为了查出嫌疑犯,他给家里各个角落安了套摄像头,最初安摄像头那几天,一切往常,他也就没放在心上,专心忙别的任务。
谁过了一个多星期,偷盗又开始了,每次还都是趁着他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那小子也不怕被逮捕,每回来也不遮掩,有一次甚至公然挑衅,对着摄像头比起了中指。
这可是彻彻底底惹怒了贺柏舟,他从警校毕业后,顺风顺水,一路坐上了刑警队大队长的位置,七八年里碰着的案子少说也得上百,哪被人如此嚣张地挑衅过,瞬间也燃了斗志,跟这家伙较起了劲来。
不细查不知道,原来这还是起团伙作案,除了入室挑衅的家伙,在他背后还有一出谋划策的小子,不过那家伙不知背后使了什么手段,藏的严实,摸索了许久也没能找到什么关键信息。
好在不久警方终于逮住了他们的马脚,来来回回斗勇斗智大半个月,这才一前一后将两人给一锅端了下来。
一旁的众人对于贺柏舟这副欠揍模样已经见怪不怪,可那嫌疑犯像是头一回见如此嚣张一刑警,气的直喘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声音拔高:“你使诈,老子不服气。”
边说还不服气的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贺柏舟的脸。
从警七八年。头一回碰着这么个好玩的嫌犯,贺柏舟右手夹起嘴里的烟,眯眼睨了一会面前可谓是狼狈不堪的嫌犯。
身上包裹的黑色衣服被不知名的动物咬的左一绺右一绺,右手手臂上被深咬了一口,皮肉半翻了出来,隐隐露着白骨,右腿膝盖处像是被什么利物划破,簌簌往外滴血,看起来可笑又可怜,让他不合时宜生起了心疼的心思,甚至觉着眼前之人,与他而言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我哪使诈了?”将手里的烟递到嘴边又吸了两口,贺柏舟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蹍了碾,直到星火全部踩灭,他压下心底的那点异样情绪,才抬头:“老子正大光明抓你,你丫还不服气了咋滴?”
“哼!”那嫌犯咬了咬牙,扭头看着地面,不服气的冷哼了几句,声音嘶哑:“你放狗咬我。”
“……”
贺柏舟唇边笑意更甚,抬手戳了戳嫌犯伤口,见他立马蹙眉冷哼,这才挑眉吩咐:“押回局子里。”
“好的,老大。”
原本立在原地十几个人瞬间接了指令,压着嫌犯往山下走,方恒知晓自己犯了错,敛了笑意,耷拉着脑袋跟在旁边,贺柏舟走在后面,不知从哪里扯了根狗尾巴草,嘴里咬着茎杆,慢悠悠跟着大部队,接近山脚,他扭头看向乌漆麻黑的山顶,嘴角的笑意敛了敛。
看来,今晚这胜利,还是托了别人的帮助。
就是不知道那人。
到底是友?
还是那敌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