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节。”
像是怕他不信,黎初阳说话的时候,表情极为郑重,不过刚刚睡醒,眼尾还微微泛着红,头脑勺的头发被车椅弄得乱糟糟的,头旋附近还有撮呆毛直直伫立着,看起来滑稽又增添了几分搞笑。
对方一看模样就比自己小不少,而且又是即将要去自己手下报道的人,贺柏舟抬手轻扫了扫鼻头,问的认真:“你成年了吗?”
他总有种自己忒不要脸,在欺负小孩的感觉。
“……”
黎初阳明显一愣,开口就道:“我都成年四五年了!”
边说边摸口袋,估摸着是想拿身份证,来证明这件事的可信度。
“哎,老子信。”一把攥住他在口袋里摸索的手,贺柏舟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栋高层:“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他在这住了两年多了,虽说平时去的少,但一个月里也总能回个两三回,怎么就没碰着过这小子?
黎初阳垂眸扫了一眼被人紧紧握住的手腕,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蜷缩,耳垂也隐隐在发热,他低头敛去眼里的波澜,低低淡淡道:“前年五月份搬过来的。”
黎初阳:“……”
草!
他仔细一琢磨,自己可不就是前年五月份搬过来的,这么一说来,两人几乎是同时搬了进来?
“那我怎么没碰着你?”
上下楼层的关系,按理说这两年也得碰上那么一回吧,可他脑海里对他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我前两年在警校住的多。”
话说完,他心底低声叹息了下,视线聚集在两人紧紧相贴的肌肤上,滋生出重重心悸。
“那你才毕业?”贺柏舟收回握着人的手,将手伸到车窗外,单手掸了掸烟灰,递到唇边吸了口,又接着问:“怎么想着干这一行?”
他的模样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倒像是个文职工作人员,没半点模样像是个人民警察。
贺柏舟脑海里得出条结论:眼前的人,不适合干这一行。
刑警任务重,休息时间少,基本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一有紧急案情,冲在前头的就得是他们,累先放一边不说,就他这文弱样,别说制服歹徒了,他单个手指都能给他摁趴下,翻不了身的那种。
“因为有个人跟我说过,如果被绝望压垮,救赎不了自己,那就试着重燃希望,去救赎别人。”
贺柏舟静了好几秒,他察觉身边人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情感发生了十分微妙的变化,之所以微妙,是他能看出来,,但也仅仅只是停留在看出来。
内里什么含义,他是半点没看出来。
顿了顿,身边人略显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不觉得耳熟?”
耳熟?
贺柏舟有吸了口烟,绞尽脑汁细细回忆了一番,摇头:“没听过。”
“也对,无关紧要之人,随口胡诌之话,你向来是不记得。”
淡淡的呢喃声消散在车厢内,黎初阳低头看着还留有余温处的手腕,眼底尽是迷惘与数不尽的痛苦。
贺柏舟:“?????”
他莫名觉得小孩听了他的回答后,情绪瞬间变得低落了下来,连带着车厢内的冷空气都下降了不少。
将烟蒂摁灭,扔进垃圾盒,贺柏舟挠了挠头皮,试探性哄道:“要不?咱先下车?”
家就在眼前,两人搁车里坐着算是怎么回事?
黎初阳撩起薄唇,有条不紊地开口:“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坐会。”
嗓音里难掩低落,但两人也就见了两回面,自己又不好多说什么,抬手搭在他肩膀上按了按,贺柏舟笑:“那我回去了,你要是想出门的话——
“再仔细考虑考虑……”
后半句话贺柏舟没说出来,及时掩在了口间。
毕竟也不是很熟悉,说多了白白讨人嫌。
见他没抬头,也没搭话,收回手,贺柏舟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黎初阳坐在车内,无意识地抬手抚摸上刚刚被人触碰过的地方,盯着窗外渐渐消失的身影,失了神。
……
前段时间执行任务,到处跑,两三个星期没回来,贺柏舟一路坐电梯上了八楼,站在门前输密码的时候,他迟疑了好几秒,大脑才缓缓将连串数字传递给他,输入密码,大门打开,专属于夏季的闷热的气流扑面而来,直冲的贺柏舟险些窒息。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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