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悲拗,她指着楼下那些人,笑的荒凉,“你看看楼下那些人,他们麻木不仁,亦如学校里的那些人,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只有牵扯到了自己的利益,才会如同踩了尾巴的猫,飞快地跳起来。”
“我不爱这个冷漠无情的世界。”她又扯着唇瓣笑:“我讨厌甚至厌恶这个世界,它让我没法呼吸,让我一刻都不想停留。”
她闭上眼,试着向前迈出那一步。
“姑娘,别激动啊……”
害怕她真的想不开跳下去,保洁阿姨着急的大声喊道。
那两个保安也跟着说道:“是啊,姑娘,不要冲动,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天台上的人都在呼喊着,许是被打动,那姑娘回头,身子在寒风中轻轻颤栗着:“陌生人,谢谢你们,可我活着太累了,跳下去才是解脱。”
就在这时,贺柏舟冰冷的声音响起:“你现在跳下去了,与你而言,是解放了,过后工作人员会推着洗地机器一圈又一圈清扫着地上的“污物,明天又是正常的一天,太阳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你就不转,它依旧东边出,西边落,下面站的人可能偶尔会有人唏嘘那么一阵,过后,除了你的家人,谁还会记得你?”
“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可以不求前者,但绝不要做后者。”
众人没料到贺柏舟会开口,就连那个姑娘也是一愣,她回头,对上贺柏舟冷酷的视线,心头一震,身子更是如同筛子一般抖动了起来,“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我也想成为父母的骄傲,我也想想出人头地,可现实总是让人低头,它太沉重了,沉重到压的我喘不过来气,我太累了。”
她大吼着,声音嘶哑。
贺柏舟不动声色往前挪了几步,见她未曾注意这一细节,他扯了扯嘴角,露出道嘲讽的笑,“从这跳下去,你是解脱了,那你的父母呢?”
“他们该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又该怎么解脱?也学你?”
她全身都僵住了,脸色变了又变,面色又苍白了几分,“不会的,时间久了,他们就会忘了我。”
“他们不会一直记着我的……”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她低头,像是在自我催眠,脸上闪现犹豫痛苦的神色,往前迈的步子也停在了原地。
这是一个绝好的时机,贺柏舟敏锐的抓住了,趁着她低头与自我进行激烈斗争的时候,贺柏舟拔速冲了过去,在她未反应之际,一个飞扑过去,拽住她的胳膊,意欲将她整个身子拖拽回来。
可变故也在这时出现了,顶楼的风不受控制,那姑娘情绪不稳定,没站稳,被他这么一拽,再加上下意识地挣扎,整个身子一滑,连带着贺柏舟都险些摔了下去。
“贺柏舟,小心……”
黎初阳飞快冲了过去,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他眼看着两人顺着水泥往下跌,心脏骤缩,吓得脸色都变了。好在贺柏舟情急之中也还保存着良好的理智,双脚微勾死死扣住了水泥柱的边缘,手也紧紧拽着那个女生的手臂。
在十九层空中晃荡,死亡真正逼近的时候,之前还嚷嚷着要死的女生,瞬间没了理智,她颤抖着央求:“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闭嘴!”
她的晃荡加重了下滑的力道,贺柏舟铁青着脸,暗暗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