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不长,两侧一面是洗手间,另一面是灶台。于浩怀的鼻子很好使,即便上面有帘子,他还是闻到了一股生面的味道。他没有检查两边,径直向前走去,视线变得敞亮起来,里面是约莫十平方米左右的空间,两边同样摆满了桌子和塑料板凳,没有任何地方能成为死角。
确认安全后,于浩怀转头先打开了厕所门,里面是简易的蹲便,以及洗手台,他谨慎地检查了门后,确认没有异样后又撩开了对面的帘子。
里面不光有灶台,右手边还有个简陋的担架床,上面零散的放着的衣服有男款有女款,看起来开店的是一对夫妻,而这里是供他们休息的地方。他走了进去,在床底下找到了脸盆和药箱,箱子里还有绷带和各种简单的消毒药品,这真是雪中送炭。
更让人感到惊喜的是,这个不大的空间里还有小太阳、棉被,热水壶等必需品,另一边的灶台更是惊喜,地上摆着一大包白花花的米,灶台上摆着大把素面,塑料袋里放着有点蔫了的葱、青菜和茄子。
“检查了,都安全,进来吧。”于浩怀难以掩饰的激动,一面粗暴的打开头顶的一排储物柜,里面零星摆着黄豆罐头和各种全新的调味料,甚至还有笋干和腐竹干。
徐明朗和周雪荣在其余几人的相互搀扶下走进了里面,找了俩靠墙的地方的坐着。叶嘉雯在于浩怀的招呼下走进了厨房,一室的食品和供暖设备让她忍不住惊呼“太好了”,苗放和赵东祥把东西一安顿好就跟了进去,免不了又是一番惊叹。估计他们自己也没想到,会有一天看到些生米和小太阳就会喜悦难当。
几人都在商量着该怎么做饭,叶嘉雯抱着药箱挤了出去,观察了下徐明朗的伤势,张罗着要给他先上药。她搬过一个凳子,让徐明朗躺在她腿上,好让她方便用镊子挑出他头皮里的玻璃碎片。
偏偏徐明朗在这方面是个死要面子的,一想到要躺在比他小十岁的女孩腿上,让人家挑玻璃碴,他心里就说不出的别扭,甚至想着让周雪荣帮他也好过现在。
徐明朗连连后退,叶嘉雯还以为他在忌惮周雪荣,冷不丁想起来周雪荣还在旁边,扭头看向角落,然后猝不及防的和对方来了个眼神接触。
周雪荣的目光阴冷又疲倦,叶嘉雯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她只是想给朗哥处理下伤口,如果这样都要被眼神威胁,她就太瞧不起这个大个子了。令女孩没想到的是,周雪荣无声的说了句“谢谢。”
这种态度的大转变让叶嘉雯不知所措,或许是从小缺乏安全感,她惯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哦”了一声,甚至有点粗暴的扳过徐明朗的肩膀,按在了自己腿上。
“哎呀不用,我脸趴墙上你不也照样能挑吗......”徐明朗还在乱动。
叶嘉雯说了句“老实点”,脸上褪去笑容:“你那样我手能稳吗?别乱动的话很快就好。”
要说女孩子做事就是细致,在徐明朗疼得快跳起来前,叶嘉雯就结束了战斗,地上散落着六七个碎玻璃碴。发间细密的伤口上用红药水做了简单的处理,额头上的伤口则又加了点红霉素药膏。
“暂且只能这样了,睡觉的时候趴着睡,别把药蹭了。”
“谢啦。”徐明朗腾的坐起,肋骨上的淤青被拉伸,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叶嘉雯关切的问:“还有哪伤了?我帮你看看......”
“哎哎不用不用,真不用......”
见叶嘉雯一脸认真,徐明朗说:“没破皮,养养就好了,我心里有数,你先休息吧。”
厨房里传来三个男人吵闹的声音,似乎是在讨论黄豆罐头能不能下面里。
一声清脆的撂锅铲声后,于浩怀喊道:“小姑娘你过来下呗!”
徐明朗几乎能想象到于浩怀黑得跟锅底似的脸,摆摆手让叶嘉雯过去帮忙,然后从药箱里拿出药棉和绷带。
“手,伸过来。”
周雪荣伸出细长的右手。
“谁说这只手了,另一只!”徐明朗一巴掌打上周雪荣的手心,无奈的笑了。
周雪荣也笑了,伸出血迹斑斑的左手。
徐明朗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已经不疼了。”
徐明朗心里自责,想来想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把渗血的绷带拆开,药棉沾着酒精在伤口周围擦拭,一点点挪到了深红色的伤口上。
“嘶——”周雪荣把手往后一缩。
徐明朗握住对方手腕,抬头看了眼他说:“忍着点。”
“嗯。”
为了不让周雪荣感到疼痛,徐明朗清理创面的动作很慢,他想了想又问:“你到底做什么工作的,包里还备着绷带和药。”
“我是做雕塑的。”周雪荣回答。
徐明朗愣了一下,他之前猜测过周雪荣的职业,从军人到雇佣兵,他觉得多少都有可能,但雕塑家......怎么看都不像......
周雪荣语气诚恳:“是真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件作品。”
“先谢啦。”徐明朗没有抬头,而是挤出药膏,缠上绷带,一气呵成,心里却想着那个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明天,心如死水般平静。
于浩怀搬着个烧得通红的小太阳走到二人中间,把小太阳摆在中间,对二人说:“先歇会儿,等会儿吃点东西,今晚在这过夜,没问题吧。”
两人点点头同意了,徐明朗总觉得于浩怀的态度变得友善了,但也没有想太多,拜托对方烧点水,从药箱里翻出消炎药和退烧药给自己和周雪荣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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