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书房。
上等的金丝楠木雕花书桌上,燃着一炉沉香。
沈泽琛半倚在太师椅上,骨节分明的手里把玩着一块玻璃种的玉牌,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慑人的压迫感。
管家刘叔推门进来,先是一愣,随后低声道“四爷,少爷他回来了。”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动“让他进来。”
管家不知道沈诤这次惹了什么大麻烦,但在沈家只要被沈泽琛盯上,那几乎就是大事儿了,即便是死不了也得掉层皮。
偏偏此时老爷和老夫人又去了江南,沈诤这次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叹了口气,管家满脸同情的退了出去,不多时,便换了沈诤白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四叔……”
“嗯?”沈泽琛抬了眼眸,打量了他一眼,平静道,“跪下。”
沈诤皱了皱眉,却又不敢说什么,倒真乖乖的跪了下去,只是眼底眉梢还是带着一丝不服。
“知道为什么让你跪下吗?”
沈泽琛将手里的玉牌丢到桌上,“身上有婚约,却依旧在外面招蜂引蝶,这是你第一错,发生了这种事,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瞒着家中长辈去女方家里闹,这是你第二错,沈家的家规,你忘的干净,这是你第三错,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我……”
沈诤咬咬牙,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被他冰冷至极的眼神给压了下来。
沈家他沈诤最怕的就是这四叔,只不过先前沈泽琛一直在国外,掌管沈家在国际上的生意,他即便是惹了事儿可架不住天高皇帝远。
但谁知道前两天,这个活阎王就突然回国了。
沈诤和骆知瑾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片刻,他垂下了脑袋“我不敢不服,四叔教训我是为了我好。”
“呵……”
沈泽琛修长的手指松了松自己的领口,“还有,再过几天,就是老爷子的寿宴,届时骆家也会出席,邀请函你自己去递给骆家大小姐!”
“……”
一听到自己要去找骆知瑾,沈诤干脆一咬牙,道“四叔!我不喜欢骆知瑾,您没见过她,根本不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小丫头,刻薄又骄纵!我跟她在一起时一点都不开心!可晓瑶不一样,晓瑶她温柔懂事,我……我不想去找骆知瑾,能不能安排别人去?”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希望最好还能在老爷子寿宴那天,当着众人的面解除和骆知瑾的婚约。
沈泽琛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突然想到了那晚喝醉的骆知瑾,能大喇喇的在酒吧里包公关的,确实是被宠坏了……
“你不去也可以。”
沈泽琛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玉牌,面色恢复了漠然,“那你就在这儿一直跪着,好好反思吧!”
沈诤心底彻底一凉,一直这么跪下去,这双腿只怕要废了。
“四叔!我去!我去还不行么?!”不就是去找骆知瑾么,她总不能当老虎把他吃了吧?
沈泽琛听见后,薄唇微勾,神情却依旧冰冷,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他唤来管家来盯着沈诤,便独自去书房处理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