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与滟十一,却是来得最晚的。见他们进来,那季思明看看屋内,觉这一次来升山的人差不多齐了。
他先有些话要吩咐,才让大家都先来塾堂汇合;如今人既然齐了,便让大家安静,又把罚站的三个人也先叫进来。
那林墨进来,看都不看林信,直溜到滟十一的旁边落座。
他早就想好了,一定要坐在最后头,方便以后逃课开溜;那季朝云也没理会林信,更不理会林墨,直接就坐到了最前面正中的空位;而他大哥季平风,苦巴巴地看他一眼,对着后头投以羡慕的目光,但最后还是在季朝云那一排的窗边落座了。
季思明先也不说什么,拿起名册,开始点名。
“邾伯尧。”
“陆琮。”
“季平风。”
“季朝云”
“林信。”
“林墨。”
他一路念下去,这屋内被叫到名字的都应了一声“到”,季思明也便一点头,把他们的模样都记在心内,然后又叫到滟十一。
滟十一果然正是这一年升山的世家子弟中,唯一一个女修,她正依照林墨所言,落座在最后头,如今也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到”。
不料除了林墨与林信,还有那季朝云外,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她。
她不明所以,顿时脸又烧了起来,一脸慌张。
季思明看到,仍是先不说什么;又依次点了下去,终于叫到最后剩下的一个人:“花勤芳。”
无人应。
季思明的眉头皱了起来,又叫了一遍:“花勤芳!”
还是无人应,他便问众人:“这花勤芳还没到么?”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是那陆琮先道:“季先生,他人已经来了,我们刚才还看到他在这呢!”
又有邾伯尧也答道:“是啊。”
花陆两家有亲,陆琮与花勤芳相识已久,一开始大家满屋子胡乱说话,不料花勤芳忽看到个美貌的姑娘自塾堂外走过,立刻丢下陆琮等人一溜烟蹿了出去,追着人家就跑了,真比兔子还快些。
听说那花勤芳已至,此刻却开溜不在,季思明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正要开口说教,却见外面有人,把个少年人当死狗一般拖了进来。
那来人,淡扫脂粉,软罗香裙,正是在晋临孟氏仙府内侍奉家主孟兰因的南芝。
她与孟兰因,名为一仆一主,实则比他入室弟子也差不离什么。想那孟兰因,生性本就淡如水烟,如今仙体半成,虽名义上仍旧执掌这孟氏仙府,却更是不理俗务;他不止将这孟氏仙府内平常诸事尽交由南芝打点,就连这晋临孟氏升山问学的传统,也信任她与季思明等人协力处置操持。
观其形容,正是袅娜娉婷,二八少女。但那孟兰因都已经执掌仙孟氏逾百年,而这一位南芝,也是跟随他最久之人,只不过那年纪与孟兰因一般,不曾写在面上,正是春复秋往,了然无痕。
这些年来,如季思明也好,那从前来升山问学的各家仙府公子与千金也罢,皆是随她喜好,称她一声南先生或南姑娘。
而这位南姑娘,如今手上拖着的少年,可不就是花勤芳?
他刚才不见,居然是追着南芝而去了。
邾伯尧也就算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