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季平风千防万防,最后也没能防住林墨挨季朝云的揍。
这一夜,原本季平风还觉林墨安分呢,睡觉不吵不闹;谁料这个小鬼过分的都在后头,夜里也不好好睡觉,竟然敢做贼?趁他和季朝云睡觉的时候不曾防备,爬起来偷糖吃!
从这一日起,季朝云再不用数糖安排,因为林墨全给他吃光了,半颗都没给他剩下。
季朝云捏着他空荡荡的小褡裢,这一怒,非同小可,又已经是请剑出鞘;那剑尖离林墨的鼻子尖都只剩下半寸了,季朝云才想起来问:“林墨,你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就当遗言了,以后也好给林宽师兄一个交代。
大冬天的,季平风额头上都是汗:“朝云呐——”
林墨却道:“我是有话说!”
季朝云看他,也道:“好,你讲!”
只见林墨坐在季平风床沿,打了个呵欠,这才晃着自己那两条小短腿对季朝云正色道:“朝云哥哥,你未经公审,不备五听,观察颜色,对坐相问,先就给我定罪了,居然还想抢先一步杀人灭口……这天底下哪个仙门会有这样的道理?我们安宁林氏可没有,你们平阳季氏肯定也没有,对不对?你这样真的很不好!”
听听,这得是个多么明白事理的小人儿?还懂那五听观察,这年纪小小,一身的学识,也真是不差……可季平风却又想问他了,你林墨既然都懂,为什么还要偷糖?再说这偷谁都行啊,为什么非要偷到季朝云头上?
然后转念一想:得,大概还是因为他的糖路上已经先吃完了,才免遭殃。
又听季朝云问道:“哦?那你意思是,你没偷我的糖吃?”
林墨嘴硬:“我说了,没有呀!”
季朝云反手负剑,另一只手捏紧他下巴:“你再说一遍?!”
林墨含混道:“我尊的……没有…………别是朝云哥哥你……梦游吃了……赖我吧?”
季朝云气得都笑了,道:“我梦游?我梦游?!”
他把这句说了两遍,那笑容,真比不笑的时候还可怕,林墨看他这么个样子,觉得比他凶神恶煞那时候还吓人;于是又看向季平风,眼神里充满了暗示之意。
这下季平风也冷漠了,看他的样子像极了季朝云:“……我也揍你信不信?”这臭小鬼脸皮也忒厚。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季平风也不能真让季朝云一剑戳死了林墨,那他们季氏和安宁林氏,乃至天下仙门,不知道要闹成何种情状……于是劝道:“算了,朝云,差不多要出门练剑了吧,小心过会上学要晚了!”
谁知季朝云直勾勾地瞪着林墨,板着脸道:“今天不练了——”
天要下红雨了,好好的季朝云都不练剑改杀人了,饶是林墨也觉突然紧张了起来,厚着脸皮劝道:“不是……还是练吧?朝云哥哥,这剑呐,一日不练手生疏,滟十一也这么说——”
季朝云死死地盯住他,最后居然又笑了。
“好!”练就练,林墨说的倒也对,一日不练手生疏。
但季朝云接着道:“把你衣服穿好,刀也拿上,今天你陪我练,正好让我领教领教你们林家的高明刀法——”
说完,就把林墨给揪下地来。
林墨慌了,忙看向季平风:“我我我——”不要,平风哥哥救命!
那平时,季平风都要睡到最后一刻才肯起,今天一大早却被吵醒,头都在痛。如今听林墨求他,他便走上前去,却是帮林墨把衣裳穿好,再把林墨那把短刀也给他挂在腰上;然后拍拍季朝云的肩膀,又笑对林墨道:“去吧,早点练完,早点回来吃饭——”
林墨嘴里呜呜哇哇地乱叫救命,被季朝云掩住嘴拖走了。
这一早上,林墨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报应不爽。季朝云那可真的是心狠手辣,除了没用剑把他身上戳几个窟窿,什么狠招都用上了。
他季朝云有没有领教到林家的刀法,林墨是不知道的,可是季家的剑法,他却是实实在在领教了一回……他比季朝云年纪小,身量矮,又瘦,力气和修为也皆是不如,明着说是陪他季朝云练剑,实际基本等于挨了一顿毒打,季平风也不帮他,回来还说季朝云怎么回事,今天不勤勉了,汗都没出,也不用再洗整一回了!
滟十一来了塾堂,看见林墨,吓了一跳:“你这一夜睡的是什么?怎么脸都肿了?”
林墨本想开口跟滟十一痛骂季朝云,最后觉得丢人,闷声道:“我不想说。”那胳膊和腿上也还有青的呢,岂止是脸肿?
要怪也都怪他自己,半夜觉得肚子略饿,小心翼翼爬起来喝了半肚子水,偏季平风与季朝云都不曾防他,兀自睡得安稳。林墨看见季朝云那褡裢,就想到那两回季朝云给他的糖。
一开始分明只想偷偷吃一颗,心内想着早上跟他解释解释就好了吧?要是季朝云或者季平风醒了,就直接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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