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又怒又怕,直瞪着他;季平风也看向季朝云,欲言又止。
季朝云并不管他们如何,只对南芝道:“是林信先欺负林墨,不给他吃饭,也不让他在房里睡觉;昨天我看见林墨夜里在外面吹风受冷,才带他回来的。”
林信怒道:“你说什么!”
季平风也忙喝止:“朝云!”
季朝云还想要说话,竟被林墨拉了拉袖子,那意思也很明白,求他不要说下去了。真想当即问他为什么不说,可林墨这样看着他,季朝云也不知怎么地,问不出来了。
但他仍旧固执道:“我说的都是真,日月可证,苍天可鉴。”
南芝看了他们几个人一眼,也不作什么主张,却道:“好,等我回禀主人,再行定夺。”
她起身要走,却又是忍不住,对林信道:“林信,我只说一句。”
林信道:“是。”
南芝看他面上神色,并非是真心知错,便冷声道:“凡事嘴上道说无用,世人观你所行,就是你所求之道法……既然说你大哥是榜样,那就该好自为之。”
林信听见,脸立刻发红。等她走了,又看一眼林墨和季朝云,想说什么,但觉屋内还有个季平风,若是真争执起来他也难占便宜,于是最后什么也没说,板着脸走了。
林信走了就走了,林墨觉得没有什么;可是连累了季平风与季朝云,心里却是很过意不去。
出乎意料,季平风并未对他发火,竟是坐了下来,倒了一杯冷茶,又一饮而尽,先对自己的弟弟连名带姓地训道:“季朝云!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这性子能不能改改?!”都似这般直来直去,真不知道将来还会有多少事故。
季朝云之性情,根本不屑那些世故圆滑,反问道:“大哥你这话没理,我为什么要改?我说错了吗?”
季平风心内无奈,面上也有些含怒了:“你说的是没错,可这世上的事情是只问对错吗?还有,你别叫我大哥,从今往后,干脆我管叫你大哥算了,好不好?”
冷哼一声,季朝云不答话;林墨在旁,见他们争执,心里当真难受极了,觉得季平风这话中,与当日林宽所说相似;此刻都是自己的过错,他只得道:“平风哥哥,是我不好,你别说朝云哥哥了,我还是回去吧……”
季平风没好气,转向他道:“回去哪啊?你不怕回去那个林信把你揍死我还怕呢!这大晚上的,赶紧给我睡觉,今天晚上你们俩谁敢给我出去试试?哪一条腿敢迈出门去,我就打断你们哪条腿!”
他也是难得这么生气。此事认真说来,他与季朝云都是好心,并没有什么大错;可这次离家来晋临,谁不被耳提面命不能擅作主张,胡闹任性?如若孟兰因严格,真撵他们兄弟二人下山回平阳,那可就是丢尽了季氏一门的颜面,一者让叔父在这里蒙羞;二者,待得父亲出关,他和季朝云又有何面目去见?
想到这里,见眼前林墨和季朝云都不动,又是怒上心头:“我说的话,你们两个没听见吗?真要我动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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