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客气。也不想想我出院的时候拿这么多东西得要多累啊!”
听着张浩文的抱怨,程桥一脸上带着笑意:“他们这不也是为了您好吗!”
张浩文无奈的摇摇头:“我看不一定,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应该听我的话。”
“或许吧,”程桥一往不远处望去:程庆童还没有出来。
张浩文顺着他的目光:“一会儿你们是去我家吃顿饭?”
“应该不了吧?”程桥一也不太确定:“我妈现在还在家里,应该是会回去跟她一起吃。”
“叫上你妈一起过来啊。”张浩文开口:“我还没见过她呢。”
程庆童推着孙禹从病房里出了来:“你们在说什么啊?”
“在说喊你们今儿去我家吃饭呢,”张浩文说着,打算从他的手里接过轮椅。
程庆童轻轻拍开他的手:“下次再说吃饭的事儿吧,现在你也还没好全。”说着看了看张老爷子的脚:“你刚刚离开轮椅就想推了?”
张浩文:“……我这不是已经好了嘛。”
程庆童对程桥一使了个眼神,转过身来对着张老爷子道:“你就别说你好了这话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住了几天啊。”
孙禹在轮椅上也微微点头:“张浩文你一天能不能省点事儿,要是你的脚又受伤了,是不是还想我这么大一把年纪,坐在轮椅上送你来医院?”
“妈……”张浩文无奈的开口:“我都退休了,你能不能别老是这样说我。”
说着他看了看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程桥一:“这儿还有小辈呢!”
孙禹一点也不再乎:“有小辈怎么了?有小辈我就不能说你了?”
程桥一咽了口唾沫,重新对上了老程同志的目光,开口道:“要不……我们先出去?”
“好啊,还是桥桥懂事,”孙禹脸上带着笑意,回头剜了张浩文一眼:“你还说你年纪大了,医院里是你站着聊天谈心的地儿?”
“还有,”孙禹顿了顿:“你怎么把全部的东西都给桥桥了?人家还是一个孩子,你怎么不提点?”
“不不不,”程桥一躲开了听到话想从他手里接过东西的张老爷子:“师奶奶,这些东西一点都不重,我可以提的!而且,张爷爷他现在身体还没好全,不能提重的!”
听到他这话,孙禹忍不住弯了弯眉眼:“桥桥真是懂事,下次来奶奶家,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程桥一腼腆的笑了笑,提着东西跟在老程同志身后下了楼。
张老爷子的家就在学校里。
把他们送回去以后程桥一就带着程庆童在学校里胡乱的逛了逛。
“这是你们的活动楼?”程庆童抬眼。
程桥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啊,练功房也在这栋楼里。”
程庆童微微点头:“看起来还不错。比我们院里的看起来要好多了。”
“这不一样啊。”
程桥一还记得之前老程同志跟他说起过,京剧院是上个世纪就已经建好了的老房子。
这个世纪初,又重新给它修了个大门。
作为整个京剧院里最新的建筑物,程桥一第一次见的时候都觉得有些破旧了。
“确实不一样,”程庆童看着这楼笑了笑:“能进去吗?”
程桥一在口袋里摸了摸钥匙:“能进去。”
听到这话程庆童已经先一步迈了进去。
程桥一赶紧跑到前面带路开门。
“上次跟你说的《四郎探母》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进屋子,程庆童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四郎探母?
程桥一想也没想,一段西皮慢板立马脱口而出:“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想起了当年的事好不惨然。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我好比南来雁失群飞散;我好比浅水龙困在沙滩。想当年沙滩会……”
程庆童:???
“等等,”程庆童打断了他的唱:“你不是唱旦角吗?怎么又开始老生了?”
程桥一:“……”
程庆童摇了摇头:“你一天啊……”
程桥一尝试抢救一下:“我刚刚……只是一不小心嘴瓢了,我再来一次?”
主要是出了副本一次都没有唱过……脑子有点小问题。
程桥一深吸了口气,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定是铁镜公主的词,缓缓开口唱道:“听他言吓得我浑身是汗,十五年到今日他才吐真言。原来是杨家将把名姓改换,他思家乡想骨肉就不得团圆。我这里走向前再把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