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月前时烨发现盛夏形迹非常可疑。
每次活动完总是鬼鬼祟祟地匆匆离开,问他也是语焉不详地。时烨因为这件事还气了一阵子,但怎么问盛夏就是不说,搞得时烨还很是不安地猜测过这人是不是背着我偷人了??
结果某天跟了他一次,时烨才发现盛夏来的是医院,看的人时烨还认识,谢红。
挺意外的一个人。时烨没有想过自己再次和谢红见面居然会是在医院,而且对方还病得那么重。
医生拿着几张单子跟谢红讲了很久。病床边上谢红的哥哥也在,众人表情都很严肃,时烨和盛夏不好进去,只能在门外站着等。
“我们真的不告诉高策哥吗?”盛夏把头探进去看医生给谢红检查交代注意事项,“我其实犹豫了很久。”
“她和高策的事情很复杂,咱们管不了。”时烨往里面看了眼,“她为了不让高策知道都让你瞒着我了,应该是认真的。等我再跟她聊聊,我们再说。”
在门外听了会儿医生说话,时烨和盛夏的脸色都越听越难看。
等医生走,谢红的哥哥跟着出去了,他们才进去。
病床上躺着的谢红状态很差。她戴着一个帽子,皮肤干黄,整个人都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谢红瞥见时烨,笑了下:“我了个大草,都说了不想看见你,又来了,烦不烦。”
她样子憔悴,但目光依旧明亮,炯炯有神。
乳腺癌,她已经在南方熬了两个月,没办法了才转来北京的医院。
按照刚刚听到的……医生的那些说法,也就是熬一天是一天的活头了。
之前工作太忙,时烨见缝插针地和盛夏来看了谢红几次,好几次都是在化疗。等能探视了谢红也没什么力气应付他们,匆匆笑骂几句就说要休息。
时烨情绪有点不对。他定定看了谢红一会儿,闭了闭眼:“……红姐,我跟策哥说一声吧。”
谢红看上去倒是很轻松,比哭丧着脸的盛夏和时烨都要轻松。
“我都说了啊,你们谁告诉高策就是跟我过不去,下辈子我都恨你。”谢红瞥了时烨一眼,“我说了老死不相往来,就不会再见他一次,死也不会。”
时烨捂住眼睛叹了口气。
好像他身边总是围绕着一些别具一格的人,无论是他的父母,还是谢红和高策。他们的逻辑和世界背道而驰,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一出剧本,怎么看都离奇诡谲。别人笑他们神经病,时烨自己有时候也觉得他们神经病,但他又指责不了什么。世界那么大,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精彩,在熙熙攘攘的世间走一遭,又有几个人能碰上一个能让你觉得自己值得‘不正常’的人。
盛夏一直看着谢红。他余光注意到时烨转身了,才慢悠悠地把手里拿着的小口袋递给谢红,“按你说的买的那家的。”
一袋驴打滚。
谢红接过来,看着盛夏笑了下,问:“待会儿吃。还有呢?”
盛夏又悄悄看了眼时烨,才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了烟和火机出来。
时烨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沉声说:“不要给她。”
谢红哈哈地笑起来:“时烨啊,你好不懂事。我都要死的人了,还差这么一根两根啦?”
最后时烨和盛夏只能把她扶起来架到窗户边上,看谢红对着外面开始变黄的银杏吞云吐雾。
“缘分这事儿真是说不清楚。”谢红拿烟的手很稳,但说话却有点飘,“你们两个这么过着也难。时烨啊,要是知道你们会有这一出,四年前我可能不会给你打那通电话。”
时烨本来想回答,结果盛夏先插了一句:“人活着都很难,大家都在迎难而上。”
谢红听完哈哈笑了下,又认真地问了盛夏一次:“时烨真没有欺负你吧?”
盛夏还没说话,谢红已经扭过了头去瞪时烨:“你也要奔三的人了,不要成天冲人家发脾气,学着疼疼人。你对他不好,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听到没?”
时烨一脸郁卒,但还是应了句:“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们。”
“时烨老师挺好的,”盛夏补充了下,“他让着我的。”
“你怎么总叫他老师老师的?什么情趣吗?”谢红皱眉,她看向盛夏,“这也太生分了。而且他教你什么了你就老师老师!”
时烨硬邦邦地回了句:“我教他可多了,你想听听细节吗?”
盛夏夹在两个人中间,他臊得慌,连忙转移话题:“红姐……喝水,你喝口水。”
他们看着谢红点了第二根烟。
时烨忍了很久,才很是丧气地道:“你就拖到这个时候才……要是我那天没跟来,你是不是打算等……都不告诉我们?”
谢红扭头看了时烨一眼,笑了。
“是没打算说。你拉着脸干嘛?!生老病死很正常。”
时烨摇头:“怎么会这么突然……”
“也不突然,挺久了。小半年前开始觉得胸上有结块,不舒服,但那时候跟一乐队在跑巡演,就没及时看。”谢红说了个乐队名字,“那会儿太忙了。”
时烨静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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