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决裂

我，我都不会再说第二遍的话，我说‘卓文，我求求你，你下来，你忘记了吗？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会记错，你下来看看我！’他的声音如秋天的落叶一般空灵飘远，‘林枫，你别这样！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其实这也无所谓，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才更残忍，“为什么你总是不能体谅我的难处，为什么每次你都是如此任性？”那是他的声音吗？那是我所熟识的方卓文吗？我站在原地仍旧不动，不再刮风，因为下起了阵雨，雨水无情地沿着我的眉尖滑到了鼻梁，最后落到了嘴边，天都为我觉得不公了吗？要不然怎么会有一股涩涩的味道呢？他仍旧没有下来，我仍旧没有走，我摊开了掌心，雨水滴答滴答地溅落在掌心的疤痕上，我努力回忆着，今天是愚人节吗？雨持续下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我却觉得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终于挪开了步子，回到寝室，你们已经睡了，我没有开灯，不是怕你们笑话，我是怕你们为我担心，我一个人站在洗澡间，一盆一盆的冷水我将它们从头淋到脚，明明是自来水，为什么我品尝到了涩涩的味道呢？你现在知道我不追究的原因了吗？因为我真的好累，我的大脑无法思考，无法正确的判断，我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我究竟应该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才是正确的，蓝星，就请你给我留下这最后一点自尊，行吗？”

    蓝星紧紧搂住了她，“林枫，你要记住，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的！男人都是王八蛋，你有我们，你从来都不会失去我们的！”

    林枫的泪水滑满面，“我知道，我不会是一个人，因为有你们，可是我就是不明白我是从什么时候失去他的呢？”声音是如此空洞，令人心寒。“当初李英琪不是没有对他示好过，他拒绝了，这样我才敢把自己的心声告诉他的呀？他为她打架，他为她受伤，我吃过的醋还少吗？可是他不是一直坚定地让我信任他吗？我没有做到吗？我知道我不够好，可是他可以告诉我 呀，我改，我改过来还不行吗？”田蕊扶住了她的肩膀，“林枫，你没有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都看走了眼！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方卓文，你给我站住，你还当我们是兄弟吗？你还是我们从前认识的方卓文吗？过去那个方卓文会狠心到令林枫失望吗？你到底怎么了啊？”

    宗原追上了二人，孙明抬手拦住了方卓文，“卓文，你究竟在想什么？”

    方卓文只是望向李英琪，“就算是我辜负了林枫吧，你们也是来为她讨回公道的吗？一人揍我一拳够不够？或者是更多，一个人再补加一脚？”

    宗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方卓文，你脑袋不清楚了吗？你tmd说的是不是人话啊？你不是说你只爱林枫一个人的吗？难道说你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吗？你把林枫当什么？你把这段感情又当什么？当初竞选学生会，3000米长跑，你都忘记了吗？你老年痴呆了吗？那个对我和孙明信誓旦旦说以后会给林枫幸福的又是谁？是，林枫她是不完美，她任性，脾气直，容易发脾气，可是当初你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那样的啊！你不是说你会像大海一样宽广的胸襟来包容她，你会像众星捧月一样的守护着她，这些都是放屁的吗？”

    方卓文甩开了他的手，“是，我改变主意了，现在你清楚了吗？”

    宗原抬手直指向李英琪“你被她迷失了心智吗？卓文，你从前就告诉过我，你为你的原生家庭放弃过很多，你从小喜欢画画，可是你为了以后更好的掌管方氏企业，你放弃了;你爸爸说林枫一句不好，你就也狠心放弃了！那么现在横亘在你们中间的到底是什么？林枫是一个人，她有思想有感情，她是你随意放弃就可以松开手的吗？”

    方卓文咬紧了牙关，只是牵住了李英琪冰冷的手，“对，你现在才认识我吗？我就是这么一个容易轻言放弃的人，从前是最爱的画画，现在是林枫！我选择了李英琪，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

    宗原望着二人的背影愤然说道，“方卓文，你今天要是跟她走了，我们以后就再也不是兄弟了！”

    方卓文没有回头，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正如昨晚，一夜无眠，头疼得紧，可是他知道，自己承受的那些伤痛远不及林枫的万分之一，曾经那么任性自我的她，今天居然那般平静，他想象过被酒瓶开瓢，被拳打脚踢，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就好像一个安静的瓷娃娃，冷冷的，淡淡的，不能碰，一碰就会碎成渣一般，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所有人都可以指责他，可是他只想知道她的反应，可是真正看到她的反应了，为什么还是会觉得痛呢？他极力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林枫，只会痛一小会，不会痛一生的！”似乎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了！没错！

    “卓文，你去哪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方卓文逐渐松开了李英琪的手径直向前走去，李英琪却追上了他的步伐反问道。

    “我很累，我只想一个人静一下！”方卓文脸上的神情漠然。

    “我送你回家！你吃药的时间到了！”李英琪固执地挽住了他的手。

    “我告诉你我的病情不是希望你这样不时地提醒我的！”方卓文有些失控地责问道。

    “我知道！可是现在你必须吃药，我只记得医生的话……”李英琪丝毫不介意他的态度继续说道。

    “够了，医生要是能治病的话，我妈当年就不会死了！”方卓文的声音近乎咆哮。他倒退了几步，喃喃自语道，“英琪，你已经帮得我够多了，以后的事情就由我自己处理！我的生死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