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下了公交,路过一家文具店,门口的铁架子上挂着乱七八糟的明星海报,他随意瞥了几眼,有个Omega歌星他听宋尧说过,什么人美歌甜小蜜桃,现在的Alpha都喜欢,谁要不喜欢,就不是纯A!
尚楚抱着学习如何逼真地做一个纯A的心态,停在铁架子前仔细端详那个Omega美少年,试图靠近当代Alpha少年的审美。海报上,少年歌手双眼皮宽宽的、眉毛细细的、苹果肌鼓鼓的、樱桃小嘴红红的。
尚楚咂咂嘴,心说这他妈还没我好看!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早上没刮胡子,这会儿一脸胡子拉碴。
“帅哥,进来看看呗!”老板坐在店里朝他招手,神秘兮兮地眨眼道,“里头有片子,来挑几部?”
尚楚进去逛了两圈,手肘撑在桌上,问老板:“你这儿什么片卖的最好?”
老板乐了:“小伙子,你这就问对人了,等着,我给你拿去!”
他去后头摸了小半天,掏出来一盘碟。
尚楚接过一看,名字叫《娇柔老师别对我扭腰》,封皮上画着两个男人,一A一O,小O上头穿着白衬衣,下头光着,场面非常难以描述。
尚楚眯着眼“咦”了一声:“现在的Alpha就喜欢这款的?”
老板古怪地看着他:“你不也是Alpha?”
“是啊!”尚楚一时秃噜嘴,心虚地加大音量,“操!我一看这封面就知道是我的菜!多钱?买了!”
“十三。”老板说。
尚楚硬着头皮结了帐,走的时候见着门口摆着小学生玩儿的识字卡片,第一张卡片写着“婴儿”,配图是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儿。
尚楚突然“扑哧”一笑,拿起这张画片问:“叔,这怎么卖?”
“送你了!”老板摆摆手。
尚楚晃了晃画片:“谢了啊!”
-
第十一只熊的裤子还没穿好,白艾泽就收到了尚楚的消息。
他点开一看,是张图画,上头有个光屁|股的小孩儿,旁边用红笔打了个大大的箭头,边上写了“白艾泽”三个字。
“幼稚。”
他唇角止不住上扬,把这张图点了保存。
就在同一刻,手机再次震动起来,白艾泽径直接通,笑着说:“你哪儿来的这......”
“艾泽。”
温软的笑意顿时凝固,对面不是尚楚,而是他的母亲,乔汝南。
“妈。”
“嗯,”乔汝南那边传来键盘敲击声,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精致,甚至显出了些冰凉的质地,“军|委秦伯伯上月调动到首都,我约了伯伯一家吃饭,你也一起来。”
根本不是征询的口气,而是命令。
“我没有时间,”白艾泽回答,“下午必须回基地。”
乔汝南仿佛没有听见儿子的回答,自顾自地说:“秦伯伯家的小儿子和你一样大,分化性别是Omega,你们可以多多接触,将来对两家的事业都会大有益处。”
“妈,”白艾泽非常反感她的言语,起身站到窗边,加重了语气,“我没有时间。”
“艾泽,”那边敲打键盘的声音停了,乔汝南冷静的仿佛在谈判桌上协商合同,“如果你指的是那个靠着你爸爸才进去的所谓训练营,我不认为这种毫无意义的活动是你拒绝我的理由。”
“如果不是你私自扣下我的证件,”白艾泽语气冷硬,“我不需要靠爸爸的关系进去。”
“艾泽,你享受着家里带给你的资源,却不愿意做任何妥协,”乔汝南是商场上一流的谈判专家,“这有悖现代社会契约精神。”
白艾泽深吸一口气:“我不是你在商场上用于置换资源的商品。”
“你当然不是,”乔汝南轻笑,游刃有余地回应,“但你必须承认,你享受着最顶级的社会资源,就连你一意孤行要去的训练营,也寻求了你爸爸的帮助。”
“您的意思是,”白艾泽嘲讽地一笑,“您之所以养育我、培养我,目的就是为了向我索求相应的回报,我的自由也是您需要得到的回报之一。”
那头静了片刻,乔汝南才开口:“当然不是,你可以拥有自由。”
白艾泽垂下眼皮,脸上浮起了嘲讽的笑意。
乔汝南进一步给出证据:“我并不赞同你放下高三繁重的学业,去参加一个不知所谓的训练营,但最终还是允许你去了,这不算自由吗?”
好一个以退为进,白艾泽笑出了声。
乔汝南为他划定了一个圆圈,允许他在这个范围内随意活动,接着仁慈地告诉他这块地的名字就叫自由。
这通电话依旧不欢而散,白艾泽扔开手机,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对面大楼的玻璃幕墙。
-
“几点到的?哟,这一屋子熊,怪少女的啊!”
会客室的门打开又关上,白御刚下了一台难度极大的手术,瘫坐在沙发里,随手拿起一个玩偶,颇感兴趣地把玩着。
他身上尽是手术室里带出来的消毒水味儿,白艾泽从他手上抢过小熊,又踢了踢他的脚尖,皱眉道:“坐边上点。”
“嗤,”白御哼了一声,察觉弟弟情绪不对,问道,“怎么?你妈找你了?”
白艾泽接着给第十一只熊穿小袜子,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说你成天往我这儿跑,你妈知道了不得气死啊!”白御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地说。
白艾泽专注地打扮小熊娃娃,没搭他的话。
白御看着他这样还觉着挺新鲜,他这弟弟打小就被剥夺了兴趣爱好,别的小孩儿都在倒腾乐高摆弄航模,他就光被按着学钢琴学礼仪学剑道。白御哪能想到,他弟这都活到十八岁了,竟然开始玩起小娃娃?
“我刚听老方说,”他调侃道,“你打算带着这熊和你那相好的去秘鲁度蜜月?”
白艾泽指尖一顿。
刚才还是要求婚,这才过了半小时,就变度蜜月了?
“......我当时怎么和你说的,我们只是朋友。”
白御双手举过头顶,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无辜地眨眨眼:“我说的是朋友啊,谁知道他们怎么理解的,一传十十传百,可不就歪了呗!”
他看着茶几上并排摆着的十个小熊布偶,心说就这程度还朋友呢?你哥我有过十三个前任,没一个对老子这么用心的!
他打了个哈欠,边伸懒腰边说:“不行了,我回去补个觉,你自己玩儿,到点了就打车过去啊!”
白艾泽“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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