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绷子一样紧紧地网在我身上,把每个部位都勾勒得轮廓分明。
大妈用指尖掐着我的裙摆:“还真穿上小姑娘的衣服了?没有你这么大码的,你也不能随便一糊就出门啊。我看就是为了钻女厕所耍流氓!是不是,是不是?”
话到最后激动处,大妈左手一巴掌,右手一拖把,“噼里啪啦”,一下下跟着节奏都招呼在了我的背上。
“停手啊,大妈!我没有,不是这样的。”在各位女同胞的钦佩目光下,厕所的守护神大妈,就这么用扫帚赶着,把抱头鼠窜的我一路送出了商场。
不过,生活中受点小插曲的折辱不算什么,我正在有章程地推进自己作为红娘的正经事儿。
再说,在我周详的计划以及颇有耐力地守株待兔下,我终于成了鸭梨山大学校长办公室的座上宾。
我谈笑间胸有成竹地阐述了自己打的主意,头发花白见多识广的老校长也为之一震。“你们想入学读书?但是不求学籍和文凭?”
“是的。这完全是出于我们对于知识纯粹的热爱和渴求,以及对于鸭梨山大学丰厚文化底蕴的深切敬仰。”我一套不卑不亢的说辞,说得校长引为知音地点头称是。
“傅大仁同学,这年头,像你们这样不浮不躁,单纯地痴心学识的年轻人不多了。而且,你还能慧眼识珠,透过表面看清我们大学的优秀本质,绝对可谓是凤毛麟角了。”
“不过,你还请求能入住我们学生宿舍?”
“是的,恳请校长务必成全。我觉得,在这种完全浸入式学习的模式下,自己多少才能淹入味儿。”“不不,是自己才能从内而外地被书香熏个透。”
先说明白,我并不是对几个美少女有什么奇怪的想法,甚至对美少男也没有。毕竟他们有的所有的我都有,无论是同何种性别搞个何种性取向的恋爱,都把我成功地相斥了。
我费劲住到学生宿舍,只是出于近水楼台,就近掺和的算盘才能打得响的考虑。
“咳咳,也不是……”校长大概觉得我现在的文学修养,真的有被再教育的必要,抬手止住我的满嘴跑火车:“本来你有比较高的自我追求,也不是为了到最后混个毕业证,教室的大门全部都是为你敞开的,你就进去随便听,用力学。但是,你怎么说都是社会人士,放你住进学生宿舍,不符合规定。”
我可不会就此收手,我还有杀手锏:“校长,我不是白住宿舍的。我除了交宿舍费,我还会给学校捐一个……”
重磅筹码登场,“当当当!”我伸出右手食指,在老校长面前晃了不下十次,直到几乎又要把他带着老花镜的眼睛再给晃花,我终于揭示了自己的大招:“厕所!”
“厕所?一间厕所?”老校长猛地坐直身子,皱起眉,双眼越过老花镜上边框,就这么瞪了我一会儿。然后,他坚定地摇摇头:“不行。”
“校长,你……难道还有更多期待?”我放低姿态,几乎贴着桌子趴在上面了:“你要是想要个图书馆,等我后面攒够钱,再捐行不?”
他略一思忖,又严肃地摇了摇头,接着沉声道:“两间。”
“啊?”“既然是你们兄妹两个人,来住校读书,那就要捐两间。”
“好嘞,就两间!谢谢校长!”我满口答应着,一跃而起,又眉飞色舞地跟老校长许诺:“回头我就去找校务长,看这事儿怎么忙活,保管一个月内,给您修好两间窗明几净,自然芬芳的厕所!”
“哈哈!”校长甚是欣慰,我临出门,他还殷殷期盼:“加油干,年轻人。你们的前途,不可估量!”
我点点头,如果差事进展顺利,日子过的太闲,真的看两眼书也不错,我也能有文化地当差了。校长这老头的慈祥程度,有点神似老柳。不过,都过了这么些日子了,他这个没良心的,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过。
当年,搬进鸭梨山大学宿舍的过程,可比后来打包走轻巧多了。我所有的东西也和名字一样,被傅大仁和傅小心一分为二。
因为大一的男生宿舍没有空床位了,傅大仁便被安排在了杨园七栋的大二宿舍706,和学长同二人寝。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靠着使钱,我又得以和赵吉儿宿舍里认为“她们都是一群智障”的学霸,偷龙转凤,这才是我最终发挥的地方。在学业方面,傅小心和赵吉儿做同学,傅大仁就被远远地丢进了考古学院。
傅大仁是个值得被载入星界史册的男人,一周间的日泄夜泄,令我几近肾虚。但这种程度的苦练,我咬牙挺住了。所以,我也成功了。
当我出现在赵吉儿的宿舍门口,甜腻腻叫出她名字的时候,脑子里浮起的,只有一只红罐凉茶王老吉。
“我就说我们是同学了,原来还是室友呐!”我捂着嘴,矫揉造作地“呵呵”直笑,身体扭得跟麻花似的:“吉儿小姐姐,我俩还真是有缘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