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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能不能不拿?”虽然,我日常肯定用的不会是通星手板那个4G都连不上的古董。随身份切换的手机壳,也并不担心赵吉儿把傅小心的手机认出来。可是,我的人头,就不值得被珍惜吗?
俊翔哥对我眼里的祈求和绝望视而不见,一迭声催促:“你快点!给你个机会,表达下作为间接次要责任人的歉意。”
再然后,赵吉儿在俊翔哥“把他玩儿到我下面”的谆谆教诲中,奋力地自由发挥,其战况之惨烈,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好了,学妹你该去忙点正经事了!”实在忍无可忍,我一把把自己的王者,从赵吉儿的手里抢救下来,义正言辞地指示道。
“我们都是大学生了,而且还只是大学生,能有什么正经事啊?!”赵吉儿就是惯于有如此散漫的思想,所以学习学不好,社团混不好,连对象也找不着。
“生而为人,我们有四方面的基本需要,你说是什么?”
“吃喝拉撒?”
“是衣食住行!”
赵吉儿不以为意地点点头。
“俊翔学长的住呢,不用你操心,食和行你解决的马马虎虎。还有一个‘衣’你是不是要解决一下?”赵吉儿似乎也觉得,是这个理,
不过俊翔哥就有所警觉了:“我又不像你似的,没裤子穿,出不了门,没什么需要解决的。”
“我知道,你有5条裤子。前天穿了一条,昨天穿了一条,今天穿了一条,明天再穿一条,还要借一条给我穿。而你本来,是每天都要洗衣服的。说到这里,学妹请注意,俊翔学长有点小洁癖,所以一条裤子从不穿两次。这也算是个优点,是吧?”我在对俊翔哥的裤子如数家珍之余,笑眯眯地冲赵吉儿解释。
“当然!”她极为响亮地响应。我都知道,赵吉儿的桌子上只留了一个外卖碗底大那么块儿的净土。在她的印象里,洁癖症患者跟大熊猫一样珍稀。
我又欣慰地道:“但是,俊翔哥你昨天把胳膊摔成这样,就没法劳动。所以,根据先进先出原理,如果今天再不洗衣服,学长后天就没有干的裤子可以穿了。”
“你别竟扯些有的没的,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心里没数啊,我……后天本来就没打算出门!”
五手六脚,我双腿格挡住妄图有所阻拦的俊翔哥,双手麻利地网罗起宿舍里一干脏衣服,没头没脑地丢给赵吉儿。她自被我推到阳台的洗漱池旁,这半晌了,还没协调好手脚。
“是不是你把俊翔学长推倒的?”
“是!”
“是不是你害他打石膏没法洗衣服?”
“这倒,也是!”
“你也不想看到他因为没裤子穿,出不了宿舍门吧?”
“其实宅宿舍挺好的。”
“胡说!那宿舍外的野花不是白开这么烂漫了?!”
“我的意思是,就算宅宿舍,也不好不穿裤子嘛。”她那双贼兮兮的眼睛滴溜溜在我和俊翔哥身上打了个转。以傅小心对她的了解,我当然知道她现在脑子里会有些什么直男不宜的画面。
邪灵消散,我心里默念,用拆下来的被罩直直地给赵吉儿丢了个天罗地网。
赵吉儿这种人,屈心的亏半点不吃,但是自己的锅绝对背得老老实实,也算是天蝎女的典型性子。所以,当是时,一个阳台门,隔开了迥然不同的形势。
屋内,我上王者,俊熙哥观战,紧急军情,一触即发;屋外,赵吉儿任劳任怨,做牛做马,平素在宿舍翘着二郎腿,捏着兰花指,指点江山英姿勃发的架势,都被那饭后一推,给推得烟消云散,付诸东流。
我发现,自己总是可以再贱一点儿。每隔两分钟,我就能逗弄赵吉儿一次:“裤子洗完了吗?”
“还没有!”
“现在洗完了吗?”
“快了快了,你催命呢!”
“T恤洗完了没有?”
“快洗完了!”
“被单洗完了没有!”
“别催了,我得好好打两遍肥皂,再用力搓个百八十下,不给你洗掉层颜色,搓出个洞来,都不算我赵吉儿洗过!”
而我问上一句,俊翔哥就擂我一拳,“你差不多就行了!”
“我欺负她,你心疼了?”
“瞎扯淡,我就是瞅不了,还有你这么无聊的人!”
我就“切”了,什么时候他俩被我撮合成了,我想再找这么个乐子,就不容易了。
突然就听,阳台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地嘶喊声。赵吉儿一声“啊!”,那是把整个宿舍楼道的声控灯都叫亮了,并勾起远处野狗的哀嚎回应之声。
“怎么了?”我俩惊悚地扑到阳台。
“这是谁的!”只见赵吉儿左手捏着耳朵垂,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条蓝色的四方底裤,边角清楚,是一条贴身的平角内裤。
此情此景,我和俊翔哥面面相觑,然后俊翔哥的耳朵就慢慢红了。不是我的我怕谁,不过现在逮着机会起哄,是不是太不够兄弟了我?!
但我,我实在忍不住。呵呵,我肩膀一耸一耸地咧着嘴,无声笑,笑得跟脑子被驴踢了的痞子一样!“呼哈哈——”
“傅大仁,你这个神经病!”赵吉儿把湿哒哒的内裤往我脸上一拽,在我手忙脚乱地迎接之际,风一样地冲了出去。
波折过后,俊翔哥用完好地左手,情重义重地拍拍我的肩膀,交代道:“剩下的,你都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