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绿茶味搅屎棍

啊呀”，我叫了一声。夺人眼球后，我把五官挤在一起，扯了块纸巾“呸呸”地一个劲儿吐口水。

    “这个瓜子还有发霉的，你们嗑的时候可得仔细看着点。”

    “是嘛。”有几个女生就撂下鼠标，一粒粒地检查起来。

    我又接着转眼珠。“诶？我的牙齿怎么成这样了？”我大惊小怪地怼着手机屏幕，龇牙咧嘴地表演花容失色的表情。这个我每天晚上都练，现在练到了，应该到了虽然还不能激起直男的保护欲，但最起码不会把他们吓跑的那一层。

    “怎么了？”又有几个女生惊心地问。

    “我这么洁白整齐如碎玉的牙齿，竟然变成了瓜子牙！”我扒拉起嘴唇，挨个给她们示范过去。

    “靠牙齿嗑瓜子不好，得用两只手剥，知道了嘛！”姐妹们纷纷点头称是，一时都放下鼠标，全心全意地剥起瓜子来。

    然后，我又翘着二郎腿开始剥瓜子。只见，那些神经太不敏感的雄性动物还在聚精会神地埋头苦干，看来得靠我出奇制胜了。

    “现在又吃到瓜子，不禁让我想到我昨天晚上在家里嗑瓜子的情形。虽然我刚洗完澡，没穿衣服，但就是忍不住做一些奇怪的事。一个人光着身子嗑瓜子就挺奇怪的，也挺好玩儿的，就是总觉得，怎么说呢，嗯……还能更好玩儿一点。”

    周围的男同胞们已经开始集体复活了，有的猛灌水，有的干咳嗽，做我对面的大林子，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大早上的不工作，瞎胡闹什么呢？！”钱小雅走到我的座位旁，板着脸训示。于是，一干墙头草牌的同事们，马上抛壳弃籽，转脸就正襟危坐地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

    作为部门的小管理员，钱小雅的座位既靠近蔡总的办公室，又能保证对全员实行监控的广阔视野。作为我的组长和师傅，她在窗边，我在墙角。

    虽然办公室不大，而且我俩不是在对角线的两个顶点。不过我俩的交流，怎么都不是太方便了。钱小雅本来想得挺好，我俩可以在线沟通。不过从来没回复过她在线消息的我，应该让她认清现实了吧。

    “小心，这份有关《猪养殖行业市场前景分析预测报告》的报告。你把风险提示这部分，参照之前发给你的范本，写好了发给我。”

    其实，我们公司真不是那种光鲜亮丽的咨询公司。我们接业务的主要逻辑是，作为客户的公司出于更容易融到资金的目的，就会请我们从专业美容师的角度声情并茂地赞美一下他们的公司和所处行业的不可限量的发展前景。

    “好的。”我乖巧的答应。“风险提示”这部分的写作有固定模式，且对之前同行业的案例的借鉴度高，没什么难度。

    但是，如何把这部分完成得完美且有深度，在我的绿茶婊计划上，占有重要的一大步。由此，我对接到的第一个正式任务表现出了空前的热情。

    “钱姐，”寻师问道的途中，我克服过一众同事的桌椅板凳，来到钱小雅跟前，小心求证道：“‘饲料供应与价格风险’这一部分中，‘尽管经过多年的生产，公司与主要供应商已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但是，如果自然灾害’这一句话里。”

    钱小雅已跟上我指的思路，并摆出准备思考问题的表情。

    我接着说道：“我觉得‘合作关系’和‘但是’之间，是不是不用逗号而换成句号要好一点？”

    钱小雅愣住了，并且久久缓不过神来。可能是没见识过我这么精益求精的新人，她为了体现对我的鼓励与尊重，谨慎地回答到：“小心，这个事情上，你愿意用哪个就用哪个，我相信你的判断。”我就如同得了圣旨批示一般，信心满满地回到座位上，又继续作业。

    五分钟后，“钱姐，”我又一次不怕路长不畏道阻地凑到钱小雅跟前：“其他风险这里，我觉得还要再加上一条。”

    “加上什么呢？”钱小雅仍然对我抱有“思路正常”的幻想。

    “我觉得人能越狱，皮皮虾能越池，猪也能越圈啊。所以我们还得考虑养殖猪逃跑的风险。”

    “嘶——”钱小雅深吸一口气，并且好一会儿都吐不出来。她审视了一眼在我的孜孜不倦的骚扰下，半个上午才完成了一小半的报告，语重心长地说：“小心，你就先按照模板来。我上午得完成这个报告交给客户，内容创新的问题，我们过后再讨论。”

    我对此，持保留态度地点了点头。

    不到五分钟后，“钱姐！”当我第三次打断钱小雅的思路的时候，我发现她高超的发际线之下，头皮上青筋的浮动可以一览无遗。

    “这次不是内容的问题，”我信誓旦旦地说：“是有关字体方面的。大家都用的宋体实在缺乏新意，我们要不要考虑换成生动形象的华文彩云啊？”

    “不许换！不许想！不许你觉得！”钱小雅的暴躁连吼“三不许”，成功吸引了周围同事的注意力。霎时间，办公室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沉寂。

    而群众们诧异的眼神，无声地帮我传递了，那种叫做“你无情，你冷血，你无理取闹”的控诉。

    “唉！你先回去，想干点儿什么，就……干点儿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