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连绵,三日不绝。
杨佑安静坐在听涛竹林中,听着细雨打在竹叶上的声音,身上的衣衫湿了大半他也懒得去管,神态平静安然,几乎入定。
许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缘故,杨佑安身后还靠着一座孤坟。这坟冢看起来很新,坟前只有一块光秃秃的木头牌子,牌子上没有任何记述墓主人生平的文字。雨中的听涛竹林实在太过寂寥,连风都吝啬临幸,杨佑安鞠了一捧泥扣在坟冢上以示敬意后,便在它的旁边坐了下来,如此也算是有人陪着。
认真听了一阵儿落雨声后,杨佑安缓缓闭上眼睛,依照谢阳教授的方法调理气机,竹林中的清凉恰好可以缓解他因为气蕴不畅所产生的燥热。
蜀中这段日子以来很平静,倪逸几日之内便带领部下“拜访”了各大匪帮,给那些匪帮头子指出两条路:要么被编入蜀中军伍接受统一调遣,要么被刀抹脖子,就此下阴界投胎去。
两条路,选哪条的都有,结果当然是各得其愿。
其中有一个匪帮头子说话实在太难听而把倪逸惹急了,倪逸便把那个头子绑了,再把帮内众人的人头一一割下,齐整整摆在他的面前。百十号人死不瞑目,人头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匪帮头子,直到把他逼得疯癫乱说胡话,倪逸才大发慈悲地赏了他一刀,一刀刺在胸口较偏处,令他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流尽。
杨佑安听闻这事儿后没多做评价,不知何时开始,他已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谢阳听罢倒是很赞赏地捧腹大笑,拍着杨佑安的肩膀连连叫好。
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匪帮中,只有一个倪逸没去动,不是因为这匪帮有多大、匪头子有多厉害,恰恰相反,这匪帮小得很,所占地界也极为偏僻,帮里又很穷,饭菜中都少见荤腥,倪逸不去动它只是因为匪头子是个黑衣黑发头戴红色抹额的狂傲女子。
“反正芝麻大小的一个匪帮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我就没再去管,他们若真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再杀也不迟。”那日倪逸这样和杨佑安说。
杨佑安纳闷倪逸为何一遇到女人,态度就软得像馒头,他疑惑地眯眼盯了倪逸片刻,忽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凑过去悄悄问道:“倪逸啊,你这么怕女人,不会是因为……你那方面不行吧。哎,你要是真不行其实也没关系,等回了长安我把你介绍给齐胤,我看他半男不女的肯定有经验,到时候不用你行,肯定能有人把你伺候舒爽。”
倪逸闻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紫一阵的,紧紧捏了捏手上的刀。
杨佑安见好便收,打了个哈哈后骑马逃了,而那个不被过问的帮派至今还在,也真如倪逸所说,并没有兴出什么风浪,彼此相安无事。
至于赋税纳贡一事倒也简单,杜府中珍奇百宝那么多,还怕交不起税?
听涛竹林中,杨佑安把气息调匀后,懒怠向后一仰靠在坟冢上,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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