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渔火自小就喜欢养些珍奇动物,曾经还和祺然合力在山里逮过一只通体漆黑的碧眼豹子。
当韦渔火一脸伤痕,目光倔强地拽着黑豹的尾巴把它拖回到道观中时,韦元宏震惊得差点儿把下巴掉到地上,就直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被打晕的黑豹被自己闺女拽进了道观里,祺然还不知天高地厚地问韦元宏这豹子好不好看。
脾气一向很好的韦元宏当时差点儿骂人。
黑豹到底是野兽,待清醒过来便后低吼不止、生人莫近,韦渔火把它拴在了院里的树桩子旁准备磨磨它的性子,谁知韦元宏偷偷摸摸地背着自己闺女把那黑豹放跑了。为了这事儿,韦渔火后来有好些日子没搭理韦元宏。
于是韦元宏便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匹纤离马。
纤离现世于几百年前一统天下,气运鼎盛的大秦帝国,所以被视作吉兆,又以数量极少、脚程极好而闻名于世,韦渔火看在通体雪白的纤离马的份上,赏了韦元宏一个白眼,算是冰释前嫌。
只是前段日子,韦渔火一个冲动又把纤离马留给了杨佑安,回到青城山后她其实略微有点儿心疼,但时间一长也就看开了,还冥冥中觉得纤离不在自己身边才能物尽其用,只是没有了异兽可养便觉得有些寂寞。后来某一日,在《本草》中看到“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的说法,转眼珠想了想便拉着祺然下了山,准备捉一只海东青回来养。
祺然没想到韦渔火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便是那日在山下嘀嘀咕咕地劝了她半天,不过劝也无用,最后被韦渔火敲了下脑袋,还是跟着走了。
一路辗转来到辽东,韦渔火反倒有些不适应,辽东寒苦,所以士农工商等各个方面均不算繁盛,即便走在街市上也难以看到太多的百姓商户,因而路上不拥挤不吵杂。又因为是刚到初春,所以放眼望去还望不到太多的生机景象,总有一种闷闷的感觉,和青山绿水适合养心养性的青城山差了太多。不过祺然对这些不同倒全然不在意,兴致勃勃地去前面找路,嘱咐有些倦意的韦渔火在原地等他。
韦渔火也不强作推辞,点了点头在原处站着,漫不经心地四周望望,这望来望去便望见了自己的冤家。韦渔火先是一怔,接着便下意识地抖出袖中匕首攥在指尖。
对面的的冤家也是满脸惊讶,瞧见了她指尖的锋刃寒光后忙后撤了一步,抬手阻止道:“韦女侠,韦大小姐,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亮刀子,有话好好说行吗?”
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聚头必生事。
杨佑安真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韦渔火。
他跟着许由熟悉了附近的街路后便经常一个人四处逛逛,顺路运调气机外加和袖中短剑较劲,一日不停。今日又正好在心里盘算着那位符大将军的事情,慢慢出了神,便也没注意路上的行人,结果一个抬头就硬生生变成了冤家路窄。
韦渔火动了动嘴角,正要说什么,忽见祺然一路小跑到了她的身边,兴冲冲地说道:“渔火渔火,你饿了没有,前面有家面馆。”
一句话说完,见韦渔火没反应,祺然小小地疑惑了一下,而后顺着韦渔火的目光望去,这才看到了面前穿着虽然朴素却难掩俊逸的公子。
祺然眨了眨那双纯澈的眼睛,略显懵懂。
杨佑安眯眼看着二人,忽然就松了一口气,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脸上的笑容意味不明。
韦渔火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只是不知为何耳尖儿有点儿红。
杨佑安笑意渐浓,蹭着步子走过去试探地问道:“二位,正好我也饿了,一块吃碗面怎么样,我请。”
韦渔火抿了抿下嘴唇,傲然扬起下颌,理直气壮道:“要牛肉面。”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向面馆走去。
祺然左右犹豫了一下,向杨佑安报以歉意一笑,追着韦渔火而去。
杨佑安兀自嘀咕了一句:“怪脾气。”
面馆内,杨佑安要了三大碗牛肉面后便一直没话找话地向韦渔火问问题,只是韦渔火一直不给他好脸色,更没搭理,直到杨佑安自觉没趣地埋头吃面,才忽然听韦渔火把筷子一摔,大声喝了一句:“祺然!”
这一声引得一旁吃面的客人纷纷转头观看,连杨佑安都差点儿呛到,祺然更是被吓得一激灵,紧张兮兮地环顾了一圈儿后望向韦渔火,一脸茫然。
韦渔火指了指自己面碗里堆成小山的牛肉块,命令道:“把你牛肉的夹回去。”
祺然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碗中没有了牛肉的牛肉面小声辩解道:“可我不爱吃肉啊。”
“我叫你夹回去。”韦渔火咬着牙说道。
祺然又是一激灵,这才不情不愿地从韦渔火的面碗里挑出块小得可怜的肉渣,再战战兢兢地送到嘴里。
韦渔火被气得倒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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