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听着身后传来翻页的声音,一边在昏昏欲睡地任由自己的思维发散。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受到我的耳边出现越来越大的呼吸声。我懒得抬起眼皮,是那个该死的医生吗? 不对……衪现在不是在我身后翻页吗?
我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体。
呼吸声越来越近,最后近得彷佛完全是由我所发出来。我感受到冰凉的感觉在渐渐覆盖着我的身体,它彷佛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在拥抱包裹着我。而医生猫彷佛已经完全沉浸在书本中的世界,牠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当我重新回过神来之后,原本应该待在储物空间的女性头颅竟然诡异地出现在我面前的地板上,而我已经被这个梦境转移到另一个房间了。
一直以来安静地潜伏残留在我体内的安魂曲又开始在搅拌我的大脑,就像陷入魔怔的我把爪子神差鬼使地朝它伸出去。当我终于触碰到女性头颅之后,我体内各自属于两股收容物的影响开始在互相抵消,我的身体忽然重新变回人形。
光影在我眼前炸裂,所有记忆和知识都在朝我涌过来。这一刻我立即感到不对劲,不对——我根本没打算吸收这个女性头颅外表的梦境锁匙!
当无数的记忆和情绪如同海啸般从天而降冲刷着我的灵魂,它们在抢夺侵蚀我的身体,就像要完全覆盖我原有的所有人格、知识记忆和能力,直接在我身上夺舍重生。到时候我这个专门用来做替身挡灾的分/身就会彻底跟本体失去联系,被重塑成为一个独立新生的人类。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大脑在因为无法承受这种疼痛而过度发热,我的眼眶也在冒出生理性泪水。到最后失去语言和逻辑能力的大脑,已经完全无法分辨出究竟是痛觉感知到我,还是我感知到痛觉。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因为接收到超出感知系统承受极限的疼痛而在不停地发烫。
再也站不稳的我本能地摔在地上,我俯死死地蜷缩身体想要忍耐过去。
苛戈杀芍芍弱者莓京忘记尬垃圾充无意义儿弁绝望犹昊疼去死芋沛软弱朱芍毁灭瓷抛弃结束汁丈离别杀宦札战争泣嫌野心杯壬怨恨室九了恐惧在了少炟杀
无数虚虚幻幻的声音层层迭迭地出现,令人陷入完全无法摆脱的漩涡。
在安魂曲的演奏之下,我觉得自己整个身体的所有骨头、血肉和脂肪都在被融化和成一个人形蜡像,于是我艰难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结果真的看到我原本那双黑色皮手套也在融化。它们在安魂曲的力量影响之下,就像煮沸的蜡液一样不停地冒出密密麻麻又恶心的黏稠泡泡。
失去黑色皮手套的遮掩之后,我看到终于在我手指上裸/露出来的铜色戒指。
在所有东西都在溶解崩塌的瞬间,只有外形神秘诡谲的它仍然一直完好无损,我忽然意识到恐怕现在我手上唯一能翻盘的道具只剩下它了。
就在这个时候,彷佛也同样感应到危险的【伪装者之戒】就像在进行超频运算般在急剧地发烫,我觉得自己原本就如同蜡像般软化塌陷的手指快要被它这个金属环融断了。
它迅速把那股邪异的力量、知识和记忆从我的猎人马甲里完整地抽离出来。
最后它们这些代表信息的光点被铜色戒指全部吸收进去,终于渐渐形成一个新的女性马甲。在继【猎人】、【神父】、【西奥多】和【倒吊人】之后,它上面忽然又多出了一个名为【不死魔女】的变身选择。
直到一切重新恢复平静,终于重新恢复原状的我劫后余生地抬起头来。
冷风在吹着我还在肌肉发烫的身体,现在我的身上全部都是冰凉黏稠的汗水,彷佛我刚刚终于彻底从一场噩梦之中忽然醒过来一样不真实。
但是我低头看着因为那种痛觉残留,而在不受控制地生理性颤抖的双手。
直到这个时候,我的大脑仍然有些不敢置信,我刚才差些就被强制变性,而且我还会失去倒吊人这个身体。
刚才差些弄死了我的【不死魔女】是甚么玩意?
我咬紧牙关忍住身体内那股虚弱感,用手按住木地板慢慢地重新站起来。然后我一狠心地把自己的变身状态切换成【不死魔女】。
哪怕你要让我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于是我缓缓转身看着在我右边的那个古董穿衣用落地镜,在镜子里的人是一个穿着有兜帽斗篷设计的黑色宫廷长裙。宽大神秘的兜帽遮挡着少女半张脸姣好的下巴,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她润泽的玫瑰色嘴唇上露出永远不变的恬静微笑。
但是很快,她的脸上就陶瓷般露出裂痕和粉末般剥落出一片片碎屑。
——人偶?
安魂曲仍然在演奏着,我意识到这个身体的冶炼调制过程还没有完成,我需要那具永远尸身不腐的圣女遗骸作为其中一道辅助材料来帮我永远稳定这个身体。
于是我踩踏着轻快的脚步走过去,高跟鞋的敲击声在地板上如同丧钟一样响起。
我低头看着那个躺在玻璃棺里的圣女,她已经死了一百几十年,可是她的尸体还是恍若昨日才下葬一般。她双手交错于胸前,脑袋稍微左歪,眼睛也闭着仿若睡着在祈祷一样栩栩如生的样子。
在摇曳不定的烛光之下,她甚至给人一种彷佛仍然在活着和轻缓地呼吸一样的感觉。她身上毫无尸体腐烂的气味,简直堪称世界上保存最好的尸体了,
生前被所有人所拥戴爱惜,甚至连在死后都被他们完美地安葬供奉的她,跟在最后死在塞纳-马恩省河里连身份和死因都不明的我,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对立的例子。
——圣女贝尔纳黛特跟塞纳-马恩省河的无名少女。
同样拥有世人狂热地迷恋的美貌的两个少女,最后她们的一生也如同宿命般走上完全截然相反的两条路上。
于是我神差鬼使地缓缓伸出白晢纤细的指尖触碰着她的身体,看着她原本完美的身体忽然燃起了幽蓝色的大火。仍然安宁地闭着眼睛沉睡的她在安魂曲的影响之下,最后她终于也跟刚才的我一样在这种之中最后被溶解成一具人形蜡像。
不知道为甚么,我竟然甚至有了一丝邪恶扭曲的快意。
这些蜡液彷佛有生命般朝我涌过来,安魂曲仍然余音不止,它就像一场永远不会结束的复仇。我只是本能地朝着两边张开手臂,任由它们全数涌入我的身体,这个圣人遗骸在这场仪式之中直接被当成消耗品用掉了。
我看着她最后一丝曾经在世上残留过的痕迹也完全融入我的身体。
从此之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甚么永远尸身不朽的圣女,只有我这个不死魔女。
就在这个时候,心情不错的我看到一个披着圣职者白色斗篷的男性推门走进来,那个青年圣职者在看到我之后,他走过来立即俯身朝我单膝半跪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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