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在这里意外地找到一个疑似收容物的船首像。
但是我们才参观那个展览厅不到一会,莱恩他被自己顶头上司派过来的人带走了,听说他们从下午开始就要准备今晚的宴会。一个高级男仆他在看到我之后走过来礼貌地对我点头,我也不置可否地跟着他们走。
那个老头在船上还带着礼仪教师过来,算是帮莱恩他恶补知识用来赶鸭子上架了。但很明显,他所接受的训练时间太短,莱恩他今晚注定是要站在角落观察情况。
当夜幕低垂时,我在船上感受到吹过来的海风越来越冷清。
但是在这艘豪华游轮里装饰得金碧辉煌又灯火通明的宴会场地,四处可以见到有人穿梭在衣香鬓影之间,觥筹交错,鼓乐齐鸣的情况。华丽复古的水晶吊灯仍悬挂在正上方,被铺设的红地毯上一直有被邀请者踏着它走进来。
当船上的管弦乐团在演奏着气势宏亮的乐曲时,已换上一身黑色晚礼服的我站在角落看着堆起来的香槟塔,提早进场的我总觉得这种感觉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我以为你至少会带女伴过来。
黛西她戴着有些晃眼的碎钻耳坠,她戴着白纱手套的手优雅地提着一个小包包。
我缓缓扭头望过去,穿着一套银色拖尾晚礼服的她也同样笑起来回视着我。怎么又是她?她今天老是出现在我附近,是接了甚么监视我的任务吗?
于是我平静地抬手推了推金丝眼镜,随口道:那么也许我可以邀请你做我女伴?
我对于人类的宴会没甚么感觉,既没有兴奋紧张,亦没有恐惧怯场。但是我又在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我觉得我自己好像天生跟宴会这种东西气场不合。
我身上那种扁柏、罗勒叶和雪松的味道,它们令我有一种似曾相识感。
当然。
得到她的回答后,我们各自伸手在旁边拿起一杯香槟,意味不明地在向彼此干杯。我只是低头喝一口浅金色的香槟,但我的眼睛一直在打量从门口进场的人。
过了一会,穿着晚礼服的莱恩他跟那个老头终于在侍者的带领下进场。
船上的宴会场地出现了轻微的骚动,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放低声线在看着他们。船长向着原本还在跟他交谈的霍华德略微点头致歉,已经告辞的他直接热情地张开手走过去开始亲自招待那个老头。
我记得这是你的朋友?
嗯。我兴趣缺缺地应道,我只是在等待莱恩他成长,但是他长得太慢了,他现在的进度永远赶不上我的计划。究竟有甚么事情才能大幅加速刺激他的成长?
也许我不应该太保护他。我推了推金丝眼镜之后,直接放下手中的香槟。
我忽然朝着黛西她礼貌地伸出手邀请,她愣了一下但还是缓缓抬手搭上去。我跟她在交响乐的演奏下跳起最标准的社交舞。
看来你曾经接受过良好的礼仪训练,而且时间不短。
在我跟她原地旋转了一圈之后,她又道:也许曾经训练你的应该是一位女士,你过去的痕迹融入你的一举一动里。我很好奇你的过去是甚么?
所以她没想到我这个实验品竟然会跳社交舞,亦没想到我能应付这种场合?
难不成她以为我是个社交白痴?所以我在他们这些白大挂眼中究竟是甚么形象?一个只会杀人已经失去理智的疯子?
而我对她所说的推测并没有相关记忆。事实上我只有自己从罐子里摔出来之后的记忆,我第一眼所看到的画面只记得莱恩他那张逆光的脸。
我忽然看到黛西她的身后有一道道雪花残影在远处闪现,我开始出现心悸感。
梦境在蔓延。
我瞇起了眼睛,看着宴会上的这些人不知不觉地被蔓延的梦境包裹进去。
——梦境?
我直接毫不犹豫地带着她旋转一圈走进那团梦境里。我看到像海市蜃楼般的虚影,整个世界像笼罩在层层迭迭的血色滤镜之下般,只有我一个人是彩色的。
我缓缓松开了我的手,她仍然在像跟一个看不见的人在跳舞。我试探性退后一步,但她对于站在旁边的我置若罔闻,于是我开始直接转身找人。
我终于找到正在跟别人交谈的莱恩,但他似乎看不到我。于是我用精神力隔空拉了他一下,他猝不及防地一个踉跄向前走了一步。整个人变成彩色的他茫然地东张西望,而他的身后仍然是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红色虚影代替了他原本的位置。
莱恩,你还要发呆到甚么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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