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招呼客人的我下意识东张西望。随着时间流逝,已经开始有客人离开这里前往人间,但是神父和猎人他们仍然没有出现。看来他们今晚是有事不过来了?
在远方的街道尽头上放着的橙黄色篝火在啪拉啪拉地燃烧。
但是它忽然像爆裂般向上升腾了一下,我感觉到代表着梦境节点的门忽然在火焰里出现了。在宴会里的所有人下意识望过去时,有一道急速的人影从烈焰里跳出来,我甚至隐约听到火焰的对面传来枪声。
当一大片挡住我视野的火焰流终于散去时,有一只皮鞋踩熄地面的余烬火花上。
我的眼角余光瞥到上方有一抹银光闪过。在又再出现那种无比熟悉的心悸感之下,我猛然抬起头来朝着陌生来客的脸望过去。
被刚才的战斗所溅起的无数火屑在空气里飘扬,昂贵的红地毯上残留着还在燃烧的火花。他的发丝被来自外面的晚风吹得凌乱,连他身上那件沾着鲜血和硝烟味的黑色神父袍衣角,也破破烂烂地在他身后随意飘扬。
神父他一副不耐烦皱眉的样子,胸前在晃动着十字架项链的他手里还拿着枪。
当外表英俊的他一步步地踏进来时,他的衣角上滴落着未干的血迹。那种强大干练的气势就像他刚刚从战场一路杀过来。
看到他似乎低头想要从身上摸出打火机……
我甚至下意识愣了一会,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就像我在有生之年里,竟然看到别人家的好孩子终于学坏抽烟。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客人的议论纷纷,我又再次本能朝离我较近的门口望过去。
猎人他站姿笔直站在门口,他平静地正在抬头观察着这里的宴会场地。他身上一丝不苟的打扮令他身上有一种正气凛然又值得信赖的可靠样子。
比起神父走偏门的方式,猎人他反而是比较从容地直接从正门走进来。
连他的脸上的胡渣也被刮干净,他原本凌乱的头发被打理得很好。他全身上下认真地收拾过后令人眼前一亮,连他的外表看上去也年轻了不少。
他所踏出的每一步也严谨有力而永远不会动摇,连他挺直的腰背就像教科书式般充满着自信英气的美感。从他的言行举止里,看得出他是一个有纪律和信念,而且自制力也很好的猎人。
咦?
我茫然地看着猎人,我眼前又有种彷佛看到一个不良青年终于从良了的错觉。
抱歉,看来身为客人的我来迟了。晚上好……
这个是传说中的万圣节派对吧。猎人他看到我之后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着,他再抬头看了一眼在黑色路灯上所挂着的冒着火光的杰作南瓜灯和蜘蛛网。
他现在说话的语调很沉稳缓慢,导致他在说话时给人的感觉,也从他原本的吊儿郎当忽然变得温柔成熟起来。
教会一直不会参与庆祝这个坊间的前夜活动,而是只在万圣节的正日去追思纪念历代的圣人。所以我没有想到是它,亦没有准备好要扮成甚么鬼怪。
我闻言愣了一愣,你怎么说得像你这个猎人一直以来都在为教会服务一样?你们猎人阵营不是跟教廷那边不对付吗?你该不会是被神父他夺舍附身吧?
另一边的神父他这个时候终于看到这边的我们,他立即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然后他们两个死对头同时看到对方。
我们又见面了,看来主指引我过来这里……亲爱的猎人先生他面无表情又平静地道:想必就是要让我这次亲自把你送到地狱里吧。
见鬼的上帝,所以衪邀请我过来的方法,就是把我的外表变成他信徒的样子,而且还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简直就是一场令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而亲爱的神父先生他只是下意识冷笑嘲讽道:还是说衪老人家连邀请函的名字也写错了?不过衪信徒的那张脸可真够小白脸啊,一个连毛也没有长齐的毛头小子,无论我怎样弄也弄不糙他的外表。
不过在万圣节前夜,让我扮成你这个吸血鬼倒是挺应景。我刚才跃迁梦境的途中遇到的怪物太多,若不是有邀请函,我也无法顺利过来。
我不是吸血鬼。
猎人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连他原本天生成熟懒散的嗓音也冷硬郑重起来:我想主衪只是教你甚么叫干净体面。毕竟我每天大清早就要看到这张邋遢的脸,打理这个不修边幅的身体也浪费了我不少珍贵的时间。
扮成你这个猎人,也同样是主要让我教你学会甚么才是真正有责任感的猎人。我想你现在应该很欣慰,毕竟我做好事一向不留名,他们只会感谢你这个猎人。
比起你这种一直在东藏西藏的通缉犯,他们反而更加愿意相信现在的我。
信息量超大啊,他们是从一个月前莫名其妙地变成这样的?感到不妙的我愣了一下,难道我不小心翻车送错了宴会邀请函?神父他所收到的信是给猎人先生,而猎人他所收到的信才是给神父先生?
我也不知道他们收到之后会是甚么精彩表情。
虽然所有邀请函的书信内容和格式也一模一样,我只负责写邀请对象的名字。但他们看到自己的信上写着敌人的名字,就知道自己收错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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