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莫不是生病了?快把门砸开。”梁蕖又道。
苏商商听了这话,登时吓得手忙脚乱,连忙又跳上床钻进了被子里,大被盖过头。她刚伪装好一切,便听见一声响,门被砸开,梁蕖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于是,苏商商又止不住对梁蕖的惧意,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她不由得感叹清芦说得对,她就是一只胆小的狐狸。她也不知为何,明明对别的凡人都没有这么畏惧,偏偏这样害怕这个国师。
梁蕖只看见了这一团被子,不见人影。她本想上前掀开被子,看看是不是本人。却在要伸手时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收回了手去。
因为梁蕖看见了这团被子明显在抖动着。她实在是不敢确定这西吉国的公主会在被子里做些什么。
“公主?”苏商商听见梁蕖这样唤了一声。
她自知装不下去了,便深呼吸一口气,终于从被子里探出个头来,故意做出睡眼惺忪的模样,仿佛刚刚睡醒:“啊,是国师啊。”
梁蕖第一次看到没戴面纱的苏商商,不由得愣了一下。
大吴后宫里多少美人儿,加起来都比不得眼前这一个倾城倾国。
老皇帝还真是好福气,一把年纪了,还有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公主上赶着做他的妃子。
“国师,怎么了?”苏商商故意问着。
“公主身体可有不适?”梁蕖回了神,又问,“贫道差人请了许多次,公主都没有应答。贫道实在是担心,这才破门而入,公主勿怪。”
“没事,我就是太累了,睡得太死,没听见。”苏商商说。
“贫道破门而入,公主也没听见吗?”梁蕖又问。
苏商商讪笑着,一口咬定:“没听见。”又忙道:“是我礼数不周。国师稍候,我梳洗一下,这便过去。”说着,她便当着梁蕖的面掀开了被子。
梁蕖在看到被子下的好风光时,睫毛不禁抖了一抖。
原来,西吉国的服饰上缀有宝石,看起来倒是奢华,但若让人穿着那缀着宝石的衣服入睡,未免也太为难人了些。为此,苏商商在休息前特意把外边缀有宝石的衣服脱了下来,只留了贴身的小衣。
她毕竟只是一只狐狸,没有那么多的羞耻心,于凡间礼数也只是略通一二。方才和清芦说话时,她也是如此,可她和清芦谁都没在意她身上穿了多少衣服,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梁蕖在意。
那白皙的肌肤,那恰到好处的身材,配上苏商商这张脸,这样妖媚与清纯并存的脸,还有那勾人的眸子……
“公主在人前如此,不合礼法。”梁蕖说着,语气严肃,又上前拿被子把苏商商盖住了。
苏商商听见梁蕖这样的语气,一时吓得动也不敢动,任由着梁蕖凑近了来,将被子盖到自己身上。只听梁蕖又吩咐着侍女,声音里有些愠怒:“公主要梳洗了,你们还愣着吗?”
侍女听了,如大梦初醒,连忙手忙脚乱地去准备衣物和梳妆。梁蕖又对着苏商商微微一笑:“公主,贫道先告退了。”
苏商商巴不得她早点走,于是连连点头:“国师放心。”然后,她又一次目送着梁蕖远去。
这一夜,苏商商终究是没能逃过夜宴。她穿了梁蕖为她准备的中原服饰,乖巧地坐在位子上,看着对面的梁蕖,和那一桌子的饭菜,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而梁蕖也是一动不动。
“公主为何不动筷?”梁蕖问。
苏商商又看了眼这桌菜肴,尽是些素菜。她一只狐狸,最爱吃肉,可这桌上却半点荤腥都没有。所幸这桌上没有酒,这是她唯一满意的地方。
“我想吃肉……”苏商商有些难为情。
梁蕖微笑着答道:“贫道这国师府里多是些修道之人,不食荤腥的。公主是为辟邪才来贫道这里小住,也当暂时戒了荤腥才是。”
苏商商听了,讨厌这国师府的理由便又多了一条。连个肉都吃不到,做这公主有什么意思?
可她实在是有点饿了。
万般无奈之下,她还是拿起了筷子,却还不忘问梁蕖一句:“国师为何也不动筷?”
只见梁蕖微微一笑,悠然答道:“贫道已辟谷多年。”
苏商商刚夹起来的菜又掉了下去。
辟谷?这道姑倒是什么都敢说。她苏商商一只已修成人形的小狐狸,都还没胆子说自己要辟谷呢!这凡人却张口就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万一这国师真的有那样大的本领,那她已到了辟谷的境界,或许也不足为奇。
“国师真乃得道高人!”苏商商十分谨慎地故意做出敬佩的模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