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镜像,真以为你说的是真心话。
“阿恙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造成困扰的,人生路长长漫漫,愿君心之所向,心之所喜,心之所愿。”
这伟大的说辞连江流年自己都要被感动了,可是看到她眼中的认真,问无恙的心更沉重了。
本想去看望自家闺女的问云帆,还未走到门口就停顿脚步,走走停停往返多次,还是没有敲响那扇门。当终于鼓足勇气要进去,谁料门扉从里面打开了。
“诶?问叔叔,你是来看阿恙的?”江流年的声音让屋内人一顿,而问云帆更是惊措不安。
这么多年,终于等来这一日。问云帆满怀忐忑和欣喜缓缓走来,绕过屏风便看到夜夜思念的女儿正站在那里。
亭亭玉立白衣婉然,面情冷色眸光难掩复杂。这么一看,像极了她娘亲年轻时候的样子。
问无恙一直觉得自己对父亲的印象早就无了,可当那人出现时,音容慢慢清晰起来。
“那个...什么...你们先聊,我先出去了...”江流年声音打破空气中微妙的情愫。
“年儿。”问无恙轻轻唤她,然后对问云帆恭敬地抱了抱拳,淡淡道,“多谢问城主救命之恩,来日无恙必将报答。”说完,绕过问云帆身旁走出去。
“恙儿。”一句年幼时的称呼,终于击溃内心建立的城垒。努力隐忍着泪水不落下,嘴唇颤着发白,而藏在衣袍中的手不知何时已握紧。
问无恙极力克制住让自己转身的想法,最后还是没理睬身后人,直接跨到江流年身边拉起她的手腕使劲往前走,不允许自己有扭头的机会。
“阿恙,阿恙,他是你亲爹呀...”没想到刚刚病情好转,居然还能做到健步如飞,自己想要跟上还须小跑。
“阿恙,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你看呀,问叔叔收留我们几日还救醒了你,你尚能说报答。为何他苦苦寻你多年,小时候育你教你养你,你怎不说回报呢?”
闻言,问无恙一下子顿住脚步,那紧握手腕的柔荑直颤抖,眸色更是晦暗不清。
“其实呀,问叔叔可关心你了,你昏睡这几日,他日日夜夜在你身旁照看,还渡好多内力给你呢。虽然你现在不想认他,但是能不能态度好那么一点点...”江流年边说边比划着,一转头才发现问云帆就在身后。
江流年悄悄抽开自己的手腕,走到问云帆身旁,故意压低声音,“问叔叔,阿恙她性格比较孤僻,还不爱说话,更不会表达自己,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
作为和事佬的江流年,费了一番口舌才让两人镇定下来,本想着再逗留几日,但是问无恙很坚持回翎岳山,最后好说歹说才让她答应再住上一晚。
这些日子一直忙着照顾问无恙,江流年倒忘了还有个月轻影。虽然自己和她交情不深,还是深仇的敌人,可是说到底还是自己把她的命格强行改变,所以对她的未来不免有些担忧。
夜里,江流年无心睡眠,便去庭院内溜达,没想到会碰到问云帆独坐在石桌旁怅然若失。
“问叔叔,夜里更深露重,你怎么不去休息呀。”问云帆正失神,再一抬头,江流年已坐到对面。
“原来是江丫头呀...”问云帆露出慈祥的笑,“我这个老人家因有烦心事睡不着还有借口,你小小丫头是因何事呀?”
“嘻嘻,我知道你是为了阿恙的事情烦恼,凡事慢慢来,总要给她一个阶段适应。”
“这些年我没有照顾好恙儿,是我的过错。”问云帆眼眸中尽显愧疚,最后化为深深的叹息。
“问叔叔不要自责,阿恙虽然性子冷了点,但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时间久了,她会接受你的,血浓于水,还怕她不喊你一声爹爹?”
这么一想倒也在理,问云帆一下子乐了,“你倒是个会安慰人的丫头,想必你和恙儿的关系定不错,可否给我讲一讲她的幼事?”
“阿恙呀,她嘛...”于是江流年叽里呱啦地开始自己的演讲,因为自己毕竟不是本体,哪会知她的幼事,只好添油加醋地说一番。
半个时辰后,冷风骤起凉意席卷,将两人从话题中拉回。
“江丫头,夜凉了,赶快回房歇息吧。”问云帆和蔼地拍了拍江流年的脑袋。
“那个...问叔叔...我能不能问你个事儿...”江流年面露尴尬,有些难为情,挣扎一番后还是向问云帆询问了一下月轻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