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影笼罩又散,这片空间又剩一人。江流年迟迟不动,仍旧保持刚才惊呆的面孔,可脑子里已将刚才紫衣女人的话翻来覆去嚼,千回百转想了又想。
这听到的消息太震撼了,问无恙与紫衣女人的关系,问无恙与我的关系,我与本体的关系…本以为是个古装剧,没想到又反转到玄幻剧…
站在外边的问无恙看着床榻熟睡的人干着急,近也近不得,触也触不到,她周身似乎被一层结界保护着。江流年熟睡容颜如常,但就是太静,静到听不到呼吸,静到胸口无起伏。
问无恙忐忑不定,心急如焚,白皙如玉的额头甚至都渗出细密汗珠,眉峰凸成一叠小丘。终于她忍耐不住,决定再围上前试一试。
颤巍巍扬起手,掌心聚气,眉目一凛像是横下心,决意与这层无形力量抗衡。
手掌下拍过程,离江流年躯体越近问无恙就越害怕,害怕自己会伤害到她,害怕这层无形不知名结界会伤害到她,更害怕即便自己完胜这股力量,可是她还没醒。
房间太静,唯有胸腔内那颗心扑腾扑腾乱跳。在问无恙手掌心要触到瞬间,那层寒意消失,江流年眼皮随之一动。来不及回收掌力的人迅速变换下落位置,床脚松动,落入一旁的劲猛之气鼓入耳膜。
意识刚刚醒来又觉身体下陷,半阖半睁的眼眸猛然放大,不管三七二十一,江流年伸手就抓身侧的人。
那一刻问无恙还沉浸在熟睡人清醒过来的欣喜中,下一刻手臂就被人拽住,整个身体随着床榻下陷而下陷。
“轰”地一声,床柱坍塌伴着从顶端飘落的帐幔,尘土卷起飞扬弥漫,蒙了两人眼睛,呛得她们直咳。
江流年边咳边用手驱散周围灰尘,顺便扶着趴在自己肩上人的腰肢缓缓坐起,“阿恙,你没事吧。”
那趴在肩窝里的人片刻后才有回应,只见问无恙眉宇紧蹙,双目紧闭用手揉着,样子好像很不舒服,“我应该被迷了眼睛…”
“迷了让我看看。”江流年不由得紧张起来,轻拈自己的手拨开对方眼皮,对着眼睛小心翼翼吹起来。
广白和木欢正四处寻自家五师姐,刚径由那扇门就忽听屋内一阵闷响,这两双小脚原地一跺暗叫不好,急匆匆转身推开那扇门,“五师姐!五师姐!”
屋内尘埃尽散又落地,一堆稀烂的木架中央有两个女子。一人双腿伸直上身前倾,一人跪坐膝盖,两人举止极为亲密,视角稍稍有一点点偏差,就误让人浮想联翩。
这俩小人一进屋就看到如此’污眼’情景,那嘴巴下咧能塞下一颗鹅蛋,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圆还亮,脑海里闪过密密麻麻的文字:五师姐好女色,现在连二师姐也被五师姐传染…
“啊!”一声尖叫划破整个房间,让正在认真吹眼睛的江流年闻声看去,让眼睛还未转好的问无恙也茫然扭头,让身旁广白猛然惊神,捂住木欢的嘴巴圈住她的脖子提拎走。
望向他们离开的地方,江流年还一脸迷茫不解,这俩熊孩子咋啦?可一回头看到她们姿势,顿时耳根连同脖子一块烧起来。
这时问无恙也注意到江流年眼神,两人同时低头看了看又同时抬头看了看,目光一交汇可是什么都明白了。
木欢被广白连拖带抱逃到安全角落,两人大口喘气又吐气,显然被刚才事情吓着了。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见五师姐亲二师姐,但这么近距离看到两人那样,视觉冲击还是不小的。
“六…六师兄,五师姐好女色我知道,现在…二师姐不会也…”木欢背靠着墙根,有些失魂地说。
“嘘…”广白捂住木欢嘴巴做个噤声,又小心环顾四周,然后才敢低语,“此事千万不要声张,不能让其他人知晓。等真正五师姐苏醒,一切都会好的。”
“嗯嗯…”木欢顺从地点点头,转而一想又不对,真正五师姐苏醒后,流年姐姐去哪?看样子二师姐真的很喜欢流年姐姐,她若走了,二师姐肯定会很伤心。
经此刚才那俩小人反应,再加上两人不说破的关系,顿时气氛好尴尬。从地面起身后,互相心照不宣不看对方。
不过想到刚才那诡异一幕,问无恙还是不得已强迫自己先开口,“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哈?”江流年扭过头,正好抓住问无恙忸怩又闪烁的表情,特别是对方和她同样羞红的色彩。
“为…为什么这么问?我…没什么事儿瞒着你…”眸底那种不自然和闪避太过明显,不得不让人更加怀疑其中有猫腻,更何况对方还是问无恙。
“你真的没有什么事瞒着我?”问无恙目光一沉,已认定江流年心里有鬼。
看着缓缓靠近过来的人,江流年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儿。目光暗烁波涛,冰冷清冽如同雕上霜,怪不得第一次见问无恙,就觉得她和紫衣女人有几分相似,现在知道她们的关系真是越看越相似。
直到整个人都被问无恙逼到镜台前退无可退,江流年才颤巍巍吐出几个字,“我真的没什么事儿瞒你…”说完她自己都不信。
问无恙并不打算让刚才的事情稀里糊涂过去,仍紧咬不放,连同脸色也阴霾几分,“是吗?那你刚才在做什么?为何你会全身冰冷,旁人靠近不得?”
原来进入意识后会出现这种状况,江流年也恍然明白过来。看着对方有一瞬间失神,问无恙很是不满,捧起她的脸颊让她正视自己,“年儿告诉我,你究竟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我…我…”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庞,江流年不知说什么好。联想起紫衣女人对自己所说的种种,心情真是复杂。
对不起问无恙,我想让你过好这一生,这世本不由我参与,我也陪伴不了你,即使你知道又能如何。
本还是苦涩的眸光,眼皮一合一眨又顿生俏意,江流年弯唇一笑,对着近来的唇瓣覆上,又迅速移开,在问无恙发怔时候,轻音才响起,“既是秘密当然不能随便说了,否则呀天打雷劈。”
得了空隙江流年急忙逃离,到了屋外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少女脸上笑意逐渐凝固消匿,轻叹一口气。
叹息声再轻也被屋内人听到,问无恙转过身看了一眼外边,刚刚抓住那人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