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标准呢。
在她真正的少女时期,也曾幻想过浪漫而梦幻的爱情。在那个玫瑰色的梦里,情人有共通的轮廓——他们是冷漠而炽热的,深情而专一的,有着俊朗不凡的外表和细致入微的体贴……
不过当她第一次怦然心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原先的设想和现实几乎没有一点符合。
那个人并不高大,甚至和普通的男孩子比起来还有些瘦弱,所以永远坐在前三排的位置,因而柏灵总是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他的背影。
那个人也不英俊,所以他很少在女生们的八卦里出现,柏灵则一个人独占了所有对他细枝末节的观察和幻想。
他非常擅长收纳,书包从来不像其他男生一样乱糟,每一样东西都整齐地摆放。
他的课本会用牛皮纸包好,并且在大约三分之一的位置贴上标签纸,用隶书写着每一本课本的名字。
他虽然日常不大说话,但在数学和物理上极有天赋,越是难题越喜欢寻求多种解法,在课业的探讨上从来不吝啬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思索……
不过就像所有人的初恋都无疾而终一样,这一分好感随着升入高中就自然而然地结束了,并没有什么百转千回的后来。
柏灵也曾在之后的人生里喜欢上各式各样的人,有些好感说出口过,有些没有,但每喜欢一个人,她都觉得自己的爱像是一张伸缩自如的网,无论这个人有着怎样奇怪的棱角,她都可以温柔地拥抱着。
只有心动本身是不可控的源头,它几乎是一场玄学——这是任何人都无法自行把握的开关。
“……说不好。”柏灵认真地答道,“不过有几个基本点,算是底线吧。”
“嗯。”屈氏点头,“你说说看。”
“这个人一要心地好,二要能讲道理,肯沟通……”因为仍在思索,所以柏灵的话说得很慢,“三要忠贞专一……别的,似乎就随眼缘了,若是不喜欢,就算满足了这三条那也还是不喜欢;不过就算再喜欢,这三条做不到,我也不要。”
“忠贞专一?”宝鸳在一旁眨了眨眼睛,“就是……不能纳妾的意思咯?”
“嗯,”柏灵点头,“不能纳妾,也不能眠花宿柳,或是和别的什么女子暧昧不清。这个人既是我的丈夫,那从头至尾,我们就要彼此专一才行。若不能抱定这一点信念,我情愿不嫁人了”
若是换做往常,宝鸳大概又要嗤笑一番柏灵的天真。
但此时见柏灵认真的神色,她忽然意识到,柏灵并不是一时兴起,她是将这件事当真的。
原先的笑闹忽然就变得有一点点沉重起来,望着柏灵,宝鸳忽然又觉得心里有些触动。
“哎,怪我,好端端的提这个干嘛。”她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不过今晚的这些话,你同我们说了就好了,千万不要和外人提。”
柏灵有些奇怪地望着宝鸳,“为什么?”
“这些话,传出去只会让你落个‘善妒’的名声,你也不想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吧?”宝鸳想了想,又道,“世上也许真的有你说的这种男子吧,但成婚持家,真的不是像你想得这么简单……”
“但也不用一开始就把事情想得那么不复杂吧。”柏灵直坐在那里,望向宝鸳,“规矩定得简单一些,反而容易遵循自己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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