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奕此时正心急火燎地,从宫外太医院的高楼中启程,往家里赶去。
就在不久之前,今日在家的柏世钧托人送了一封短信过来,上面只写着四个字,“事急,速归!”。
这四个字看得柏奕心中一紧,飞也似的就往家跑。
明日又到柏世钧打算进山采药的日子了,所以今天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和自己一起来太医院坐班,而是一个人在家里好好准备一下出外的行囊,毕竟一去就是三五天,在山里万事都靠自己,半点马虎不得。
这次要和他一道进山的人从柏灵换作了自己,柏奕心中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还是一口应下了要和父亲一起进山的活计——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看柏世钧一把年纪了一个人进山,自己手能挑肩能扛的,多少也能搭把手。
而今柏世钧忽然托人送了这么张字条来,着实把柏奕惊得不轻,他直接推掉了下午的三场家兔解剖示范,忧心忡忡地一路狂奔到自家的巷口,才发现这条原本就狭窄的街巷此刻又被车马堵住了。
高头大马拖着装饰精美的板车,每一辆车上都叠着一大一小两口木箱子,木箱的清漆刷得油亮,透出一种暗紫色的贵气——只怕这箱子本身就价值不菲,更不要说里面装着的东西了。
柏奕心中微动,果然是出事了。
等他贴着墙一路跑到自家门口,这才发现家门口又站满了人——只不过这一次站的不是乡民,而是两个衣着贵气的中年人和他们随行的家仆。
几人望着柏奕走近,目光中带着几分探寻,为首留着山羊胡的那人先开口了。
“来人可……可……可……可是……柏小太医……柏……柏奕?”
柏奕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门口开始敲门,柏世钧一听是儿子的声音,这才小跑着过来把门开了一条缝儿,让柏奕进门说话。
“外头怎么回事?”柏奕指了指身后。
柏世钧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啊,我感觉这阵仗也是不小,不敢先开门。就往隔壁你钟大娘家投了个纸团,让她们帮我喊你回来,等你回来了,咱们商量商量,再一起做个定夺。”
柏奕点头,连夸了父亲几句做得好。
他回望了一眼,从院子的栅栏里,他看见街巷的两头都堆满了马车。
“十有八九又是冲柏灵来的吧,我估计和上次屈修的情况一样。”柏奕推测着道,“这些人来多久了?”
“总有半个多时辰了吧。”
外头此时又传来一声洪亮的询问,“请问是太医院御医柏世钧的宅邸吗?”
柏世钧还是一声不吭,没有理会,柏奕想了想,也高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屋外人也答道,“我们是首辅大人家的!特来求见柏太医!”
柏奕拉开了门,但只面色清冷地邀请了看起来像主子的两人进屋,那两人也不见怪,全然是一副客随主便的模样,叮咛家仆在外看好车马之后,独自随柏奕进了柏家的宅院。
许是因为很久都没有看到这么破败的院子了,两人都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大院的陈设。
柏世钧招呼两人进屋坐下,柏奕去厨房里泡了一壶茶端上来,四人围桌而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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