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你输了。”
嘴上是这么说着,倒是十分绅士地伸手拉了她一把。
“那是什么?好像有表演。”他收回手,指了指从刚刚起就吸引到他视线的人群。
“好像每到一个平台都会有一个活动。”余露低头看了看门票,确认道:“是这样的诶,这层应该是……爱的大冒险?是什么?”
台上有主持人在夸张的热场,台下围了一圈的人,每个人都在摩拳擦掌的样子。虞锦文一听名字就兴趣缺缺,看余露一脸感兴趣踮着脚望的样子便也不好打扰,只好站在她旁边听主持人用过度刻意的播音腔念规则。
台上的人念一句,身边有个清亮的男声就跟着小声重复一句,不让人觉得烦,倒还觉得比台上那位更受用一些,最后还精确总结道:“是个转盘游戏啊,第一名奖励两条羊绒围巾!”
“你想要围巾?我买不起吗”另一个男声显得有些不耐烦,两个人不知道小声说了什么,片刻后但还是粗声粗气道:“那你一会儿等着,我上去给你赢。”
声音再怎么清秀也不至于听成女生,虞锦文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偷偷侧头瞥了一眼又迅速的摆正了眼珠子。
竟然是两个男生。
主持人在吆喝着挑战者上台了,两个男生便并肩往前去了,一个稍高些一个稍矮些,长袖隐约透出点光来,两人腕子上是一模一样的颜色。
“人多了是吧?”余露看出他的心不在焉,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主动扯了他的袖子,说:“我们继续往上走吧,上面应该还有好玩儿的。”
余露的朋友早就恩恩爱爱抱着跑没影儿了,他们俩也就不急,慢悠悠的散步。虞锦文只是跟着她走,忍不住的想要回头看,满脑子都是那两个男生并肩的样子。
再上了一个阶段果然又是不同的娱乐活动,不过这回的活动就比较普遍了,各种小型电玩,人最多的基本上是男生们硬着头皮不上不行,不赢即是没用的娃娃机。
虞锦文沉迷游戏厅的时候也没玩过这玩意儿,嫌女孩子气,当然现在也提不起兴趣玩,只是大方的去兑换了一堆游戏币过来。
“我没玩过这个,你自己抓吧。”他靠在娃娃机旁看,还是没忍住说:“我看到有两个女生的,还有两个男生的……”
“不奇怪。”余露认真地操弄着游戏杆,目不转睛道:“情侣也没规定必须是一男一女,现在社会很开放啦!”
“喔……是不奇怪。”
没想到余露还是个抓娃娃高手,没一会儿手里就拎了三个玩偶了。虞锦文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说:“我想要那个章鱼哥。”
“啊?那个玩偶?”余露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摩拳擦掌道:“我给你抓,等下。”
偌大的娃娃机里章鱼哥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歪倒在角落,一双眼睛总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似的淡定,相当的受冷落,也相当的不好抓。
但虞锦文就是別了劲儿的想要它,两个人轮流着投了不知道几盒币才终于把它给捞了起来。
“好了,走吧!”
娃娃捞上来了,虞锦文也有了干劲。他把章鱼哥的腿缠了缠塞进上衣口袋里,独留它一颗脑袋露在外面。
“你也喜欢看这个啊?”余露问。
“嗯,就是偶尔看看。”虞锦文摆弄着章鱼哥的脑袋,说:“长得像沈亦周。”
余露愣了愣,仔细看了眼玩偶,笑道:“沈亦周帅多了。”
“帅一点吧。”虞锦文带着章鱼哥转身,说:“走吧。”
他们转身想要继续往上走,却刚巧隔着一小波人看见刚刚在下面大转盘时见到的两个男生,正并肩路过。
“快走快走。”虞锦文催着后面还在摆弄玩偶的女生,忙跟上了前面两个人的脚步。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就是一颗心莫名的躁动。
人太多了,时不时要有人插在前面,虞锦文慌忙着要去追那两人,已经忘记了自己和余露快要走散。
他看见他们垂着的手时不时的碰在一起,就像有一口小钟在他心里一下一下的敲。两个人挂着刚刚还没有的围巾,有说有笑的,相互看着时的侧脸都弯了眼睛笑。他看见那两只手终于指尖交缠手心相抵,他只觉得顿时钟声大鸣,心跳如雷。
“虞锦文!”余露在后面叫他,见他停下了脚步站在路中央。她费力地穿过人群接近他,问:“怎么回事……”
话还没说完,虞锦文忽地转身往回跑,匆匆越过女生,回头喊道:“对不起啦我有事先走了!真的对不起,改天我认真跟你道歉!!!”
他想把那天没说出口的话告诉沈亦周,他再也憋不住了。
虞锦文在山下挥手招出租车,气喘吁吁地边拨了沈亦周的电话。
他等不及了,现在就要说。
“喂?”
漫长的嘀声过后,沈亦周的声音神奇的平复了他所有的急躁不安,平时不觉得有什么更特别的,现在竟然觉得就只连声音都让他心跳加速。
虞锦文清了清嗓子,强按住激动,问:“你在哪儿呢?”
他坐进了出租车,正准备听着沈亦周的回复就告诉司机地址。
“我在医院。”沈亦周的声音难得有掩不住的疲惫,略微带着点沙哑道:“我爷爷在抢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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