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翀说话非常含蓄,可话锋一点一点的去转,慢慢的就让对方落入了圈套。
“废话,都说了我们情同父子,老人家的事当然就是我的事咯!”一提到阴三公的事情,原本精明的步德索就完全像个傻子,竟然没有了一丝的戒备心理。
如此景翀乐的其所,他趁热打铁接着说道,“你也就是跟我说说而已,而且说的好听,可真正你为老人家做了什么呢?”
这么给他一拍,顿时让步德索怒火点燃而起,可景翀说的有理有据,他刚要发火,可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冷静一下,他选择了深思,?是呀,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呢?老人家年纪越来越大了,自己口中说的报答从何报起呢?
他不禁疑问,眉头也紧锁了起来,这样的问题他还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
“其实为人弟子或者为人之子,尽孝都是一种人品与美德,可尽孝之心不单单只是尽一个心字,更多的还是要去了解老人之心,他们需要的是什么?试问一下,你真的了解么?”趁着对方沉思之际,景翀接着补充,如此说法又像是给对方开启了一扇大门,不由得引起了步德索的好奇之心,他用期待般的眼神看着景翀。
“了解老人之心?”终于步德索相信了,他觉得很有道理,这一点自己确实做的不够。
“就拿现在来说吧,老人家其实最大的心结就是与郝三婆的事情,三十年前的那场误会至今双方都耿耿于怀,难不成就这样让他们终生遗憾么?他们年纪可都不小了!”景翀继续补刀。
“这件事你了解多少?”步德索完全来了兴致,他满脸堆笑的看着景翀,求教般的问道。
“内情不太明了,他们的事情我还是片面打听的!”景翀简单的把自己的经历讲述了一边,当然特别突出的还是郝三婆与阴三公之间的爱情,一席话毕,步德索心中顿时有了注意。
“看样子这件事情还有解决之法!”步德索这样说,景翀顿时感觉眼前一亮,其实这件事最大的突破口就是阴三公,只要能打开他的心结,事情就变的简单了许多,自己对于阴三公毫不了解,可是步德索跟了十年,他了解呀,所以此番绕了这么大个弯子,他想要的就是对方的主意。
事情成功了一半,景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同样迫切的盯着对方,静静的等待答复。
“其实老人家内心非常的孤独,平日里他除了摘花捻叶摆弄农作之外,更多的还是喜欢?吟诗作对,舞笛弄乐,老人家心境难开,多半是纠结在某个地方,如果我们能够用诗词或者乐理融入其中,相信也能够让老人家顿悟释怀!”步德索原本就喜文弄墨,他虽然长的不咋地,可却有一身的儒雅之气,这也是景翀对他刮目相待的一个原因。
而且他的想法也很是独特新鲜,景翀是闻所未闻,这也就是没有文化的造成的缺陷,只不过如此的做法倒也足可一试,文化人的世界还是需要用文化去交流的。
对于步德索的提议产生了共鸣,景翀三个人也显得格外的兴奋,这种事情他们两个是不可能做的到了,可步德索出口成章,似乎也难不倒他,一番准备之后,三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水潭旁的亭子之中。
亭子名曰“神仙台”,确实取的形象,伴随着瀑布的雨雾笼罩,还真有种置身于神仙之境的感觉,景翀身临其中都有种无限惆怅之感。
“青烟柳在旧城东,黄叶秋凉乱逐风。老雁不知飞何处,此山此树此林中?”
还别说,步德索进入此间张口就来,他信口念来,诗意必达,无尽的苍凉,老雁迷途正应阴三公如今的心境,情绪连绵不绝,久久让人不能释怀,沉闷的气氛让人心中一颤,前途的渺茫究竟该何去何从?
两个人虽然不通文墨,可还是喜欢这种诗词的意境,不由得对于步德索的情怀又高看了一等。
木屋内传来了一声哀叹,许久之后又传来了一阵悠扬沧桑的暮笛声,笛声悠远绵长,宛如一只当空飞翔的老雁,它不惧折翼,不惧风雨,可偏偏不知飞向何方,它没有归属,也不知道根在哪里,它迷茫,它失望,一次次苍凉,一次次心伤。
笛声的意境与诗的意境两两呼应,顿时将气氛沉闷了下来,压抑的感觉到了顶点,让人都感觉喘不过息来,景翀不禁联想到自己的遭遇,曾经的绝望与困扰,迷茫与失落,各种各样的思绪不断涌现,整颗心都好像被锤子砸了一般让人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