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法卢科提醒道:“别像上次一样和‘毒蝎琥珀’起了冲突,能避则避。”
海连咂舌:“我尽力。”
“你要不要考虑直接在治安厅里找个稳定差事?我做你的担保人。”在海连即将离开时法卢科问道。
“算了吧,我知道你们治安厅的警卫一个月拿多少钱,”海连笑了笑,“你也知道我很缺钱。”
从治安厅出来已近傍晚,海连本想直接去办事,结果他没走两步,忽然鬼使神差地又想起了那个被他丢给邻居的麻烦雇主。
明明知道那人满嘴谎话,凶狠狡猾,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就能在久梦城里混得如鱼得水,海连还是有些不放心。
“就当是为了那笔钱,”他小声嘀咕着,转身往安万那区走去,“也不知道奥布里安有没有给这人介绍旅馆……”
街上的商贩已经开始收摊,只剩零星的贩花幼童在追逐马车,想赚上一两枚铜板;工人还没能下工,低矮的灰色厂房里悬起一豆又一豆的橘光,也有三三两两偷聚在角落,一边抱怨工钱一边合饮上一壶酒,随即又被督工发现,挥着鞭子将他们赶进了门。半路上有人用一枚铜板雇海连帮他把行李搬上马车,海连还没来得及答应就有更多的游民抢着凑了上去,海连朝那人笑笑,绕开一个企图撞上他腰间钱袋的男孩,继续朝泥巴区走去。
他走到珍珠酒馆时正遇见出来吐的奥布里安——熏肉真的变质了,奥布里安花了十来个铜板塞进肚子的东西此刻又全离他而去。
方停澜在一旁象征性地拍了拍奥布里安的肩,错开视线不去看那堆秽物,结果就撞上了不远处海连的目光。
方停澜清晰地听见了咚的一声。
任谁在熏天臭气中看到这样一张脸,心脏都会在胸膛里狠狠地撞上一下。
小海盗朝他挑起眉毛:“看来你们喝的很尽兴。”
“我滴酒未沾。”方停澜答道,“你去哪儿了?”
海连没回答,他走过来架住奥布里安的肩:“搭把手。”
方停澜依言照做,两人夹着一个醉鬼朝家里走去。
“你的邻居是个好人。”
“我早就知道了。”
“好人在这个世道总会过的艰辛一些。”
“嗯,不像你。”
“他忘了告诉我旅馆怎么走,看来我今天还是得跟你挤一张床。”
海连用十六岛的方言嘀咕了句脏话。
方停澜全作没听见,厚着脸皮继续套近乎:“奥布里安说你独居了三年,你在缇苏没有其他朋友或是东州来的故人了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街边的女人把裙子撩到了膝盖上,她们摇晃着腰肢,朝两人妩媚的抛吻,男人露出微笑:“我想多了解我的同伴一点,你甚至没说你居然住在花街里。”
“现在你知道了。”海连把奥布里安的胳膊又往上扛了扛,声音满不在乎,“不推荐我的房东,她家的姑娘酒品很差,还会偷你的东西。”
“你很有经验?”
海连停了下来,而方停澜没刹住脚多迈了半步,导致夹在俩人中间的小作家呈现出一个非常滑稽的瘫软姿势。
“不。”
海连慢慢翘起了嘴角。他知道自己的笑容里带着露骨敌意和抗拒,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挑衅。
青年一字一句:“我跟女人没经验,跟男人有很多。我知道怎样抚摸能让你硬起来,怎样扭腰能让你射出来,你满意我的经验了么,还想跟我睡一张床么,方千尉?”
远离我,别探究我。
他瞪着他:“祝你晚安。”
咚。第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