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倒是俱全,就是蒋锵那厮来了怕是也难以翻案。但此案涉及国家根基,也不可草草了之,怕是要在花都玩乐上好一阵才好完案。
万延才装模作样地问了许多问题,萧鹬一一命人作答。罗庆听得实在不耐烦,便推脱身体不适告了退。
两人一来一回,问了大半日,问的口干舌燥,尽职尽责。
到了散值的时刻,宋老狗却指着那些信函,问了一个没人回答得上来的问题。
“盛锦信是写给何人的?如何传递?那些北戎如今又在何处?”
萧鹬本以为这场审判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如今御幡已经完璧归赵,再去追寻他在别国领土上经历了什么,显得十分的狗拿耗子。
凑巧,宋老狗目睹了枕山之死后,就特想拿拿欢喜国的耗子。
“这……”萧鹬皱了皱眉。
宋老狗特地去看了一眼长相安,长相安嘴角如浪花般卷起,递给他一个春风万里的笑容,安了宋老狗的心神。
这时,任疏星倒是一本正经地开了口:“那上面的文字似乎是用北戎文字和其他少数民族文字拼凑而成,恐怕要晓得解谜的暗号才能翻译的出来。”
瞧,有人会信任萧鹬,也有人相信那些书信是真的。
宋老狗几乎一眼就确定,那些书信全都是伪造的。
萧鹬显然不肯把他们对机关的追求分一点点给这些书信。——那张遗书里的许多字虽然模糊不清却一模一样,连点横撇捺的微小变化都没有……
萧鹬擦了擦额头:“那些蛮子被轰出府衙后不知所踪,不过…两天后发现了他们的尸身。”
又死了?
盘古幡怕不是什么安魂之物,而是夺命旗吧。
宋老狗当然也不会把心里的这番嘲讽挂在脸上。
他清楚眼前这些酒囊饭袋根本不关心真相,他们认为此案最好就此了结,对大家都好。
宋老狗也不表态,反倒抛出了另一个问题:“北戎如今可是被太平国拒之关外,又是怎么和绮王联系上的?”
萧鹬听了这话更是冷汗直流,立马进入马屁精模式:“太平国为欢喜国之壁垒,数次抵挡蛮族入侵,欢喜国感激不尽、感恩戴德……”
宋老狗摇晃着身子摆了摆谱,他的身影映在高悬的明镜之中,猛地一看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迷人之处了。
“还有个问题想请教,”宋老狗特地看向萧鹬身后的任疏星说道:“欢喜国,可流行关于盘古幡儿的传说?”
任疏星想也不想地躬身答道:“未曾听过。”
宋老狗笑了,转而看向萧鹬:“萧大人可曾听过?”
萧鹬仍是面带着笑意:“听过。”
“哦?”宋老狗微微睁大眼睛,“那可方便简述一二?”
萧鹬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宋老狗先天一副恶人皮囊,任是打扮得再像个人模,终究也只是狗样。
“传说,天地混沌如卵,内育一子,名为盘古。盘古成,踏碎混沌,化为万物。仅一缕金魂无处安放,化为一幡,竖之四方皆归降。”
“原来如此。”宋老狗咧开嘴,“那盘古幡儿可曾在欢喜国出现过?”
萧鹬忙摆手:“传说,拥有盘古幡之人,便能一统八荒,为天下王。欢喜国地小福薄,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那便怪了,在下听说绮王深入简出,到底是从何处得知盘古幡儿之事呢?”
萧鹬又答不出来,只是赔笑。
万延才看宋老狗的眼神十分复杂,既欣赏又厌恶,倒是很有意思。
寂静无声之际,门外却传来了一声轻快的说话声:“代王在此?”
长相安躬身,迎向吵闹异常的庸明。
萧鹬见了庸明就如同见了亲爹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打千儿,在宋老狗眼里腻歪地直恶心。
他又非常罕见的由人及己的想到了他和长相安,若是在外人眼中,他和长相安的关系……
应该非常正经。
说起来,他还没见过长相安露骨地展现自己的感情。他永远都是淡淡的,然后在你心里烙一个温温热热的印子,绝不肯再近一步。
庸明走了过来,向宋老狗奉承道:“宋义士所言极是,都是这些下官办事不力,该罚该罚!”
一旁的万延才捋着胡须,精明的眼睛闪烁着异光,笑容大开露出他后槽牙上镶的一块金子:“代王义士所言确实不假,”他若有深意的看了庸明一眼,“看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细细排查一番。”
只留下庸明不知道该苦笑还是微笑,嘴角耷拉着样子的愣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