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辅导员见他这样,皱了下眉头,转身似乎在寻找什么,“研生呢,赶紧让他过来。”
他被几位同学搀扶着挪到马路边上,眼巴巴地盯着巡逻车,心说:快点把老子送回去。
“我在。”几秒后,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颀长的腿,还有白大褂的下摆。
是个高个男生。
唐祁镇坐在地上,目光缓缓攀升,与他四目相对。
浅蓝色医用口罩包裹着他的下颚线,加上背光,分辨不出长相。
他很快就拉上口罩,侧目看了眼辅导员,声音闷闷的:“交给我就行,您继续跟队吧。”
辅导员点头:“严重的话赶紧送回去。”
“我会组织好的。”
语毕,他已经蹲下/身,将褂子下摆收在腿/间,取出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
唐祁镇垂眸,眼里只有那几根修长匀称的手指。
骨节分明,肤色白净,线条流畅。食指中指一侧有薄茧,微微泛红。即使没有蓄指甲,也丝毫不影响美感。
这这这也太好看了吧!简直就是漫画手啊,现实中怎么能有这么完美的存在?
他迫不及待地抬头,却只看到对方微垂的眼眸,口罩遮住了半面脸。
“哪只脚?”对方闷声发问。
低音很有磁性。
“……右、右脚。”唐祁镇一时失神。
他点头,耐心地按着他踝骨的穴位,动作很轻柔。
唐祁镇悄悄打量着他的胸牌,因为身体的晃动看得并不清楚。
纪检部 傅研生
临床 17XXXXX
居然医学院的学长?
“这样疼吗?”学长淡淡发问。
他这才回过神,赶紧嚎叫了一声:“疼,挺疼的。”
“这里呢?”
“也疼……”
唐祁镇又开始演戏,低头看着自己精心涂抹的红肿,暗自得意。
“呵…”对方似乎慢悠悠哼了声,虽然戴着口罩看不到表情,唐祁镇依旧能感受到他眼梢挑了下,纤细的睫毛划过弧度。
“你是建筑艺术学院的吧?”
“对,怎么了?”
“军训那么悠闲,还有空画画吗?”
“什么??”唐祁镇瞬间心虚。
傅研生从药箱中拿出一瓶酒精棉,用镊子夹出一个圆滚滚的棉球。
“你你你!……”他懵了。
傅研生又眯了下眼,轻轻托起他的脚踝,拉下箍在脚踝处的深色袜子,径直抹了上去。
唐祁镇感到一股凉意自下而上蔓延。
纯白的酒精棉上很快被染成粉色,还有部分暗红和青色的颜料,乱糟糟的一团。
傅研生垂眸片刻,拆开一个医疗废物袋,把棉球丢了进去,在他眼前晃了晃。
“现在还疼吗?”他用拇指缓缓摩挲着唐祁镇白净的踝骨,像是欣赏艺术品一般。
“……”唐祁镇被锁死在原地。
他他他!他该不会是看出来自己用了油画颜料,特地用酒精“消毒”吧?
这不是个医学生吗?!
老子这么精湛的画技居然没骗过他?
唐祁镇心中万千草泥马蹦腾。
傅研生整理好药箱起身,自上而下瞥了他一眼:“怎么,还需要我扶你起来?”
语气冰冷。
唐祁镇心里一惊,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起。”
语毕,他心虚地起身,低头盯着地面。
“还不快点跟上去,”傅研生再次冷声发问,“还是说,你想听我夸你一句画得不错?”
“不不不,给学长添麻烦了!”唐祁镇羞赧得语无伦次,恨不得挖个坑钻地下去,赶紧往前跑了几步。
傅研生不再多言,拎起药箱跟在他身后。
雾草,他为什么还跟上来了?唐祁镇心里一阵凌乱。
辅导员没有走远,就在转角等他。唐祁镇被前后夹击,不知措施。
“诶?你能走路了?”老师疑惑。
“嗯……”唐祁镇刚应了声,就被傅研生打断:“他没事,可以继续训练。”
“确定能继续吗?研生,我看他刚才挺痛苦的。”老师生怕出事到时候交代不起。
“我给他认、真检查过了,您放、心。”傅研生一字一顿,声音略带戏谑,“拉练这么有意义的事情,不经历一下太可惜了。”
唐祁镇闻言只觉得后背发凉,扭头瞥了眼,赶紧道:“对对对,宝贵的大学第一课,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这样啊…”老师和蔼地笑了声,“不错,是个要强的好孩子。”
唐祁镇哭笑不得地点头,在傅研生的目光里夹着尾巴归队了。
妈/的……居然遇到一个大佬。
真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