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眼也看不清别人的实力吗？还是说因为你不在场，所以没看见？”鹿丸的眼神冷漠。

    似是被鹿丸的眼神惊到了，日禾后退了几步。

    “现在别来烦我……”鹿丸把头转了过去。

    日禾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身后的鹿久拦住了她，鹿久冲日禾摇了摇头。

    夕阳彻底落下，安静的院子里只剩下虫鸣蛙叫声。

    鹿久推开院子里的推拉门，屋内的灯光将黑暗里的鹿丸照亮，鹿久双手抱胸：“鹿丸……来陪我一会儿吧。”

    安静的室内里，落子的声音异常清脆，父子二人无言地下着将棋。

    “你今天杂念格外多呢，这局我就要拿下了。”

    “吵死了啊。”鹿丸面无表情地推进棋子。

    “晓啊……那些家伙很强吗？”鹿久并不打算闭嘴。

    鹿丸不耐烦地回应了一声。

    “那要怎么办呢？连阿斯玛都打不过他们的话，你还要去送死吗？”鹿久看穿了鹿丸的想法。

    鹿丸低着头不言语，只是一味推进棋子。

    鹿久叹了口气，语气像是怀念一般：“他可真是个好人呢。”

    “嗯。”鹿丸赞同道。

    “虽然将棋下得很烂。”鹿久笑了笑，“这样可以吗？”

    “别随便挑剔对手下法的问题啊。”

    “不，我问的是你的打算。”鹿久抬头看了看皱眉的鹿丸，“算了，反正你也不是傻到会跑去送死的笨蛋，作为你的父亲我也很欣慰，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鹿丸神情逐渐不耐烦。

    鹿久假装没看见：“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身为父母我们为你感到骄傲。脑子很聪明，又很有才华，是可以支撑木叶村未来的栋梁。”

    鹿丸撑起膝盖，把头埋进臂弯里，像是想要隔绝鹿久的话语。

    鹿久又一子落下：“但是，阿斯玛死了。”

    话音刚落，鹿丸猛的一下扬手，把棋盘掀翻在一旁，烛火骤然熄灭，棋子伴随着一系列的响动散落在房间四周。

    门外的日禾听到响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一旁的吉乃制止了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鹿丸紧握双拳。

    “内心所感罢了。”鹿久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和日禾还一直说个不停！”鹿丸愤怒地站起，“反正我只是个没用的胆小鬼！”

    “不是。”鹿久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啊！？”

    鹿久站起身，直视着因为愤怒而面容扭曲的鹿丸：“发泄出来吧。”

    鹿丸闻言一愣。

    “悲伤也罢，恐惧也好，愤怒也好……把所有东西，全部从内心发泄出来吧。”

    从那个雨天过后就干涸的泪腺，在父亲的话语下奔溃了，梗塞在心中的情绪一并爆发，瞬间击倒了鹿丸，他全身颤抖着，终于哽咽出声。

    “然后以这个为起点，振作起来吧。”鹿久走出房间，把鹿丸如潮水般的悲伤关在了门后。

    寂静的夜里只留下鹿丸撕心裂肺的哭声。

    日禾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鹿丸，眼睛不由得也酸涩起来，她不敢拉开如同鹿丸最后堡垒的那扇门。

    不知过了多久，精疲力尽的鹿丸仰躺在地面上，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

    鹿丸缓慢地转过头，眼睛盯着被打落在角落里的棋子棋盘，然后他坐起身开始收拾残局。

    突然间，鹿丸看见了那枚玉将的棋子，神情陡然一变，眼神开始变得锐利起来。

    鹿丸脑海里回想着和角都飞段交手的每一个细节，一步步在棋盘上推演着战斗。

    直至天明，棋盘上已然是一局胜负已分的棋局。

    鹿丸拉开门，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蜷缩在门旁边的白色物体，那赫然是日禾。因为不敢开门，所以只好在门口陪了鹿丸一夜的日禾，正把自己缩成团地睡着了。

    鹿丸无奈地笑了笑，随后蹑手蹑脚地把日禾抱了起来。

    “嗯？你没事了啊？”日禾揉了揉眼睛。

    “是啊，我还有事要去做。”鹿丸低声回应道。

    “哦，那我再睡会儿。”日禾乖巧地缩进鹿丸怀里。

    “睡吧。”

    从日禾房间里出来的鹿丸迎面遇上了鹿久。

    “想好了？”鹿久开口道。

    “嗯。”鹿丸点了点头。

    “那记得回来时哄哄日禾，要不然那家伙能闹腾好几天。”鹿久似是想起了什么麻烦的场景。

    “那是肯定要的。”鹿丸叹了口气。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鹿丸收拾好行李，尝试着拿起了阿斯玛的查克拉刀，向其中注入自己的查克拉。

    “打扰了。”鹿丸敲开了丁次家的门。

    丁次的母亲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然后抱住了鹿丸，哽咽着说道：“太令人难过了，阿斯玛竟然遭到了这种事……真是的……那孩子也很难过。”

    “鹿丸。”丁座走了出来，“你有事找丁次吧，那家伙在后山。”

    鹿丸拿着丁次母亲的便当，在后山凭借着如雷响的肚子叫声找到了丁次。

    “你又钻得这么深了啊。”鹿丸把便当扔给了深坑下的丁次。

    “那么，什么时候？”大口大口吞下饭团的丁次看向鹿丸。

    “？！”鹿丸感到有些意外。

    “要行动了吧，我该做些什么？”丁次从坑里跳了上来。

    鹿丸不回答，反而神情严肃地看着丁次。

    “诶？难道我不行吗？”丁次大受打击。

    鹿丸突然笑了：“那我现在就拜托你一件事。”

    丁次瞬间恢复了活力，用力地点了点头。

    井野翻看着第十班的照片，有初次见面的合影，有聚餐时的照片，有执行任务回来后的照片，还有拉着日禾一起的照片，照片上的阿斯玛总是面带笑容地叼着烟。

    从窗口往外看，井野一眼就看见了走过来的鹿丸，于是她急忙冲了下去。

    “鹿丸！要行动了吧？”井野冲到鹿丸面前。

    鹿丸先是惊讶然后又笑了笑，自己的想法果然早就被同伴察觉了啊。

    夕阳的余晖下，第十班的三人一起走进木叶陵园。向帮忙扫墓的孩子道谢后，鹿丸点燃了一根烟放在阿斯玛的墓碑上。

    “来晚了，非常抱歉，最后还是没能听从你的话，又和日禾那家伙吵了一架。”鹿丸神情温柔，“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再迷茫了，也许我们现在要去做的是一件很鲁莽的事，但是你会守护我们的吧。”

    “阿斯玛……老师。”第十班告别了老师，坚定地朝村外走去。

    夜色正浓，第十班三人收拾好各自的装备，眼神相交，都看到了彼此的决心。

    鹿丸点燃阿斯玛的打火机：“出发吧。”

    正当三人迈出村门时，纲手突然出现了：“站住，你们打算去哪儿？”

    “继续完成任务，我们已经组成了新的小组。”鹿丸不慌不忙地应对着。

    “我不允许你们擅自行动！鹿丸，我会把你调进另外的小组，待制定完详细作战计划后再行动。”

    “不需要，等会只需要派增援来足够了，我们已经制定好计划了。”鹿丸拒绝道。

    纲手忍无可忍道：“适可而止吧！阿斯玛已经死了！你们只有三个人。”

    “阿斯玛和我们一起。”鹿丸眼神坚定。

    “你想全军覆没吗？这可不像你啊，打算白白送死吗？”

    “我们没有蠢到要去送死...”鹿丸点燃了一根香烟，“只是这样一直逃避下去，带着心结活下去，这种麻烦的活法我不喜欢。”

    沉默半晌后，纲手放缓了语气：“快点长大吧…...身为忍者本就是与死亡为伍，会有令人难以接受的死亡。但是如果不战胜它，就没有未来。”

    “拿着这个打火机在身边，就会有阿斯玛老师在身边保护我们的感觉。直到这场战斗结束，这个打火机会一直陪着我。”鹿丸盯着手上的打火机道。

    纲手还是不同意：“认清事实吧，你们只有三个人，小队需要……”

    “如果有四个人就可以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卡卡西倚在了柱子上，“我就作为第十班的带队队长一起出击，这样可以吧。”

    纲手和第十班齐齐回头看向卡卡西：“卡卡西，你……”

    “就算阻止他们，这些家伙也会去的。所以我跟着的话，可以监视他们。”卡卡西俯身在纲手耳边，“我保证不会让他们乱来的。”

    “那还有一个呢？打算就这样偷偷跟着去吗？”纲手突然看向一边。

    “诶？被您发现了啊。”日禾笑着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这下连鹿丸也惊讶了。

    “这次你就没法说我不在场了吧。”日禾把头撇到一边不看鹿丸，“而且我们还没有和解呢，别和我说话。”

    鹿丸无奈地摇了摇头。

    纲手盯着眼前的一队人良久，最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随便你们吧”

    “太好了！”众人欢呼。

    “卡卡西老师，那鸣人的修行怎么办？”鹿丸指了指日禾。

    “鸣人他已经不需要我们了。”卡卡西举起自己缠着绑带的右手，“况且还有别的队长看着他呢。”

    “好啦，阿斯玛班，出发！”日禾催促着。

    迎着初升的太阳，众人踏上了复仇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