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时有真定县令见两级上官皆至,不敢怠慢,带县中诸吏出县城二十里相迎。
见了真定县长,刘俭作为州牧,一边对他守护真定县,抵御贼寇的政绩做出了肯定,随后又向对方询问关于褚燕和地方义军的情况。
一说到褚燕,真定县长的嘴就有点管不住的,絮絮叨叨的给刘俭从头说起。
果不其然,真定县的情况也和别的地方一样,乡里之间诸家族关系极为紧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那褚燕所在的褚家,在乡中有田有粮,而褚家人对待乡邻又颇为仗义,在灾荒之年总是会拿出家中余粮和余种分于众人。
褚燕年纪虽小,但在乡里间却已有豪杰之名,他和其父团结乡里,结交游侠,广布恩义,颇有声望。
但是近些年来,天灾人祸,河北灾情不断,真定也受灾情影响,饿死了不少人,褚燕所在的乡中良田多为郡中高门所兼并,适逢灾年,饿死之人极多。
如今又逢着张角起兵,黄巾军杀来,刘暠和前任的常山国相弃国而走,所谓上行下效,地方县长唯恐被黄巾所杀,亦纷纷四散,常山国中的政府机构形成了真空状态。
在这样的情况,褚燕和其父召集乡邻与他们遁入山中避难。
褚燕的父亲本来是打算在黄巾之乱后回真定继续安居的,但没想到这在山中待了一段时间,突生寒疾,没几天便撒手人寰。
褚燕却借口其父乃因地方官吏暗害而死,誓要起兵报仇,其时正好黄巾为刘俭,皇甫嵩等人击溃,常山国的官署又处于真空状态,于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褚燕登高一呼,从者入流,很快便在真定以西的太行山脉中拉起了一股势力。
他几番往来真定,又在周边打劫,不断的武装着自己的队伍并召集人手,别看他年轻,驾驭属下却颇有一套,万人的队伍竟被他管的明明白白儿。
虽然褚燕主要游走与太行周边诸县,但真定是他的起事之地,故而他来犯真定的次数最多。
如此做,一则是为了招呼与他志同道合之人,扩大队伍,二则真定县中有几家豪富昔日与他有仇,褚燕如今左右已经成了反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杀掉夺取家资养人,才是正道。
也别说,褚燕往来真定几次,确实招呼了不少人愿意随他进入太行,他那一万人的队伍中,有半数以上都是真定的乡人。
听了真定县长的叙述,刘俭叹息道:“这個褚燕虽然年轻,但行事甚有章法,避实就虚,深通兵法之妙,你的真定县署还没被他打下来,着实是你的幸运。”
真定县长擦着额头上的汗,道:“方伯所言极是,说实话,真定官署之中,并无可用之兵,皆仗着本地乡勇,自发组成的义军,与之相抗,才能挡褚燕于县城之外,不然某这颗头颅,怕是早就被人砍下去了!”
刘俭问道:“义军是何人组织的?”
“回禀方伯,能组织义军者,自然是咱真定的好人物,其人虽也年轻,但也是一方豪杰,在乡里中的声名威望不在那褚燕之下,也亏了有此人坐镇,若不然,怕是诸乡一大半的俊秀男儿,都得被褚燕拐带了当贼去!”
“何人?”
“此人姓赵名珺,字子圭,也是年方双十,实乃是方圆百里的俊秀豪杰!若非是他,真定早就完了,末吏已经召他来县署了,稍后方伯就能见到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