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虎紧紧系在院里的槐树上,孟占山将另一端系在阁楼的横梁上,然后猛然回头——
“快过来!”
他已将一个搭扣扣在黑索上,伸手抓住下面的铁环,另一只手抓紧窗棂,轻轻一跃,身体已然悬浮在半空。
余波惊呆了,翠云楼是老式建筑,阁楼足有五六丈高,放眼望去,细细的黑索在夜空中发出微微的光,斜向下伸入街对面的院子里,孟占山的重量已然使黑索弯成了弧形。
余波顿时明白,他是要借助黑索一直滑到对面的院子里。
“快,抱住我!”孟占山沉声道。
余波略有犹豫,她受过类似的训练,但是抱着别人坠下,却还是头一次。
顾不上那么多了,她银牙一咬,闪身攀上窗台,身子小心探出,随即一把抱住孟占山的脖颈,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吸附在他身上。
“抱紧!”
孟占山低喝一声,猛然间松开抓住窗棂的手,刹那间,两个人的重量把长长的黑索压成了大大的弧形。
很快,两人便开始顺着黑索缓缓滑下。
她紧抱着他,劲风刮得她长发扑面,她把头紧紧靠在他肩上,哽咽道:
“冤家,这个时候你还来干什么?……”
孟占山笑了笑:“送死啊。”
说时迟,那时快,由于突然的下坠,加上重力的作用,余波本来紧紧搂着孟占山脖子的双手突然一滑,身体急往下坠。
余波大吃一惊,在瞬间做出了反应,良好的身体素质救了她一命,她在千钧一发之际倾尽全力扒住了孟占山的双肩,好悬没掉下去。
“小心!”孟占山惊叫一声。
仅过了三四秒,他们已稳稳地落在对面的院子里,双脚粘地。
二虎正举着双枪,警惕地站在院里警戒,一见余波,惊喜地喊了声:“大嫂!”
羞得余波满面通红。
孟占山解下火龙驹,扶上余波,扬手一鞭,正打在火龙驹的肥臀上,火龙驹立刻撒开双蹄,耀武扬威地冲出了大门。
孟占山长啸一声,几步赶上,两腿一较力,瞬间飞身上马,紧紧地挤在余波身后。
很快,二虎和高玉田就策马赶来,三马并驾齐驱,孟占山扶着余波的后背,一嗓子吼得气壮山河:
“挡我者死!让我者生!”
说话间,他抬手翻腕,手中的驳壳枪突然向后打出一个长点射,两个刚刚转过街角的伪军摇摇晃晃的倒下。
又有二十来个伪军嚎叫着追了出来,一边呐喊一边连连射击。
子弹“嗖嗖”地打来,地面上火星子乱溅。
好个大虎,缩在裱糊店一动不动,眼前打得这么热闹,他愣是沉住气一枪不发。
很快,二十来个伪军追过裱糊店,手中的长短家伙拼命向前面招呼,一道道火线从三乘马旁边掠过……
大虎终于动手了,两颗瓜弹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准确地落在一群伪军中间。
“轰!轰!——”
砖石碎片连同伪军的肢体雨点般飞向半空。
随着一声唿哨,一匹黑马自院内飞奔到后窗,大虎推开后窗,纵身一跃,己稳稳地落上马背,双腿一夹,黑马已闪电般冲出院门。
百忙中大虎右手一抡,驳壳枪呈扇面扫出,几个摇晃未倒的伪军瞬间被打成了花。
到目前为止,二十来个追击的伪军全部被放倒在地,足足有两分钟,再也没有伪军敢冒出来追击,他们惊恐的望着院子,生怕里面再冒出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