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便到了四月下旬,天儿渐热起来,秋暝居前小花圃里的花儿开了一茬又一茬,这会儿富贵海棠正当时。
自从江卿如走后,再没人给江卿月寻烦恼,她没事儿便浇浇花逗逗鸟儿,日子过得愈发舒坦。
这一日,她预备出门去看看那二十几间绸缎庄的生意,才装扮好,突然江鹤年身边的奴婢淡雪来请她,“小姐,永宁侯过来了,老爷让您去见见。”
江卿月忽的想起当日刘妈妈提醒她的话,眉头微蹙,“淡雪姐姐,侯爷是来同我爹谈婚事的吧?”
“这……”淡雪踌躇了下,到底如实相告,“大小姐,侯爷是这个意思,可老爷也还没答应,大概是想看您的意愿。”
“看我的意愿?”江卿月呵的一笑,用手指逗了逗笼中鹦鹉,淡道:“你先回去,我换身衣裳便来。”
“好嘞,”淡雪退下了。
人一走江卿月便吩咐绿浓,“让泡壶花茶来,突然想喝玫瑰茶了。”
“小姐,您还喝茶呀?回头侯爷该等急了!”绿浓咕哝了句。
“不是看我的意愿么,我的意愿便是让他等着,”江卿月笑笑,继续逗鹦鹉去了……
江卿月慢悠悠地喝了三盏茶后,才起身往流云斋去,而永宁侯与江鹤年便等了她小半个时辰,两人轱辘话翻来覆去地说,说无可说时,她才姗姗来迟。
一进门便看见两张黑脸,永宁侯还好些,她暴脾气的老爹一双眼立起来盯着她,若非有客人在,江卿月毫不怀疑他会大骂她一顿。
“给侯爷请安,给爹爹请安,让您们久等了,方才淡雪来时我才起身,尚未梳妆,梳妆打扮费了一番功夫,所以才来晚了,”江卿月规规矩矩向二人行礼。
永宁侯面上的惊讶掩饰不住,额上川字纹明显,他用玩笑的语气问:“这么说贤侄女儿才起来,还没向家中长辈请安?”
“是啊宋伯伯,我爹得去上朝,五更天便起了,平日我是不向我爹请安的,我祖母年岁大了,自己起得晚,便免了请安,我娘也索性免了。”
永宁侯脸上的笑意愈来愈勉强,他与江鹤年是几十年的好兄弟,二人交情匪浅,可江卿月与他差着辈儿,平日里见了不过客气两句,其实并不熟悉。
原先他看江卿月娴静温雅,颇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对她很满意。
可今儿他才知道,江卿月私下竟然睡到日上三竿,每日也不向长辈请安,不仅如此,有客来了,她竟然让人等着,梳妆梳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见人。
侯府规矩严苛,永宁侯是决不允许小辈睡到日上三竿不向长辈请安的。
江鹤年见状赶紧打圆场,“别听月月胡说,她日日请安的,只是今儿睡得晚了。”
这话听在永宁侯耳朵里,不过挽尊的话,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贤侄女儿啊,”永宁侯放下茶盏,勉强微笑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